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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裡面之人,心裡想的卻是:那一劍下手甚重,不知他的傷還疼不疼。
杜慎言見他目光有些怔然,心中不由想道:饒是不染凡塵的修道之人,沾了情之一字,又與常人何異?他輕咳了一聲,低聲道:&ldo;道長,我若是你,必不會如此緊逼。&rdo;
蒼鶴琴怔了一怔,收回目光。
杜慎言又道:&ldo;來日方長。&rdo;
良久,道士終是收了手中之劍,垂手道:&ldo;那便勞煩先生,好生照顧阿鱗。&rdo;他手掌一翻,掌中便有一枚小巧的珠子,內蘊充盈的精氣。
&ldo;這枚蛇珠,請先生代我交還阿鱗。&rdo;
杜慎言上前,將那蛇珠收了,見那道士清絕面容上竟帶出一絲落寞,心裏面也有些嘆息,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對妖怪道:&ldo;乘風,回去罷。&rdo;
那妖怪狠狠瞪了一眼道士,隨著書生往洞府走去。
杜慎言見妖怪臉上仍有不忿之色,問道:&ldo;還在生氣嗎?&rdo;
妖怪道:&ldo;你為什麼不讓我把他趕出去?&rdo;
杜慎言笑了:&ldo;為什麼要把他趕走?&rdo;
&ldo;他把阿鱗欺負得那麼慘。&rdo;妖怪脫口而出。
&ldo;那將他趕走了,阿鱗就高興了嗎?&rdo;
&ldo;阿鱗會不高興?&rdo;妖怪吃驚。
&ldo;你啊……&rdo;書生笑著搖了搖頭,&ldo;多給他們點時間,不好嗎?&rdo;當初他和妖怪之間的這段感情,可是想了三年才想明白的呀。
小蛇和這道士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並不知道,但想來也並非三言兩語便能說清,感情之事如此複雜,又怎能讓旁觀者輕易做出決斷。他所能做的,也只不過是站在小蛇身後,為他留一個長久的溫暖的懷抱。
妖怪仍是似懂非懂,心道:簡之一向比他聰明,他說是便是了。便點了點頭,跟他朝家走去,臨入洞府前,回頭望了一下,見那道士仍站在原地,半步也不曾動過,心裡突然有一點明白簡之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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