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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口罩捂著帽子的謝其坐在臨窗的位置上,他鬆了一口氣,靠在玻璃上說:「我在高鐵上,已經快出上海了。」
腳步停了,連帶著耳邊的風聲一起停了,但隨後,那風聲更大的朝謝其傳來,人似乎跑了起來。
「你在下一站下車,我過去找你,聽見了嗎謝其?」
從餘聲嘴裡聽見謝其這兩個字,多少有些陌生,他沒有動,依舊依靠在玻璃上,聽著風聲和腳步聲,然後緩緩道:「下一站,我就到家了,別來了餘聲。」
腳步越來越弱,最後停下,隔著話筒,謝其能聽見來往的行人和車流的鳴笛,還有地鐵門前,一年四季播放著的注意事項。
餘聲沒有再說話,雜亂無章的各種聲音順著手機傳到謝其那一邊,誰都沒有掛電話。
「謝謝你餘聲。」隔了很久,謝其在另一邊緩緩的說,說時他眼尾帶了笑,語氣卻是離別的語氣,「我以後也不會再打電競了,我們也沒有拿到冠軍,或許就是天意,祝福你。」
對面仍是喧鬧,沒有回答他的話,謝其等了幾秒,掛斷了電話。
他的眼角有些濕,一根睫毛掉進了眼裡,他上手去揉,越揉越紅,最後任由那睫毛扎在他眼睛裡。
到家時已是傍晚,謝其站在車站裡,看著出站口永遠熙攘的人群,一瞬間感覺自己無處可去。
他去站里的麵館點了一碗牛肉麵,面端上來了,卻發現沒有辣椒,而桌上僅餘的辣椒,也只剩個底了。
沒有辣椒的牛肉麵沒有靈魂,他在熙熙攘攘的喧鬧里,吃了一碗索然無味的牛肉麵,然後兜兜轉轉繞到天黑,隨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了。
離開這裡時,謝其一無所有,再回來,似乎也不比當初好多少,他唯一擅長的電競路走不通了,在這座小城市裡,他又能幹點什麼呢?
半夜三點多,剛睡著沒多久的謝其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弄醒,那門敲的很急,謝其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燈迷迷糊糊的問:「誰啊?」
「開門。」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謝其卻一下子清醒了,餘聲?他慌忙蹬上拖鞋往門口走,邊走邊想,怎麼這個點過來了,怎麼找到的自己?
門開了,餘聲風塵僕僕的站在門口,他背了一個包,手裡拎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不知是沒睡覺還是如何,他的眼睛很紅,頭髮也亂蓬蓬的,就像喝了酒。
「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先進來吧!」謝其將人拉進來,他開的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餘聲站在地上摘下包,回身望著謝其。
他的表情很冷,就像在夜色里浸的久了,肌肉都跟著僵硬,謝其也沒什麼睡意了,他想給餘聲倒杯熱水,奈何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謝其繞了一圈,最後只能在床上坐下。
餘聲將包扔在地上,他在謝其身邊坐下,看得出他在生氣,但極力壓下了自己的脾氣,垂著頭不說話,就那麼默默的和謝其對峙著。
三點四十,謝其看了眼手機,想了想說:「先睡吧,明天再說。」
身邊的餘聲穿了一件白襯衫,他扭過頭看謝其,就在人即將翻身上床的一刻,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胳膊,餘聲的眼裡帶了狠勁兒,捏的謝其生疼。
「是不是真的就無所謂?」餘聲的聲音啞了,不滿與哀怨夾在這短短几個字里,他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吃飯沒睡覺,只喝了那小半瓶水。
或許是他捏疼了謝其,也或許是他的話刺痛了對方的神經,謝其回過頭,他盯著他的眼睛,問:「什麼無所謂?」
他不是不明白餘聲的意思,他只是不明白餘聲為什麼要這樣說,別人不知道,難道他也不知道嗎?可私心裡如此,擺到檯面上,謝其又希望,他是真的不懂。
餘聲兩頰的肌肉都絞緊了,喉結上下滑動,幾乎是咬著牙,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