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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塵子的面上掠過了一絲沉痛,他的雙拳緊握了起來,一雙死瞪著我的眼中,多了幾分血絲,這苦大仇深的模樣,難不成石玉璧那廝出事情了?心頭泛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我轉頭看元絡的神情,她也是蹙著眉眼,面上被一層深深的愁緒籠罩。
「跟我來。」玉塵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平靜的有些怪異。我還在猶豫,元絡已經跟隨著玉塵子的腳步朝著殿外走去了。殿外的那群跪在地上的弟子噤聲不語,等到玉塵子的背影遠去他們才抬起頭來。我跟上了元絡,我能夠感覺到身後有數十道憤恨的目光盯著我,似是要將我身上戳出孔來。一路上,玉塵子不曾開口說一個字,我幾乎懷疑他是其他人幻化出來的樣子來欺騙我的。
他帶著我們走入的是凌劍山的後殿,糙木在濃郁的靈氣下搖曳生姿,而一旁的一株古木,卻是一半綠一半黃,就像是這修仙界的命運,半死半生。青石台階有些cháo濕,沾著幾片枯黃的落葉,踩上去吱呀一聲輕響。紅色的殿門在我們走入的時候又緩緩關上,一陣風不知道從何處吹來的,鼓盪起了我的衣袍。
大殿裡沒有過多的擺設,只有一張石床上躺著一個人,而在床邊,站著一個滿頭銀絲的道人,他的面容冷厲,一雙眼中有著洞穿一切的銳利。他的手上沒有劍,可是從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很沉重的劍意。玉塵子站在了那道人的身側,望向了床上的人,面容哀戚,我忽然間明白了這個道人的身份,凌劍山的掌門玉微子,他總算是露面了。
「師兄,玉璧她——」玉塵子開口。
「她很快就會醒來了。」玉微子應了一句,可他的眼眸始終沒有從我的身上挪開。他在看我,他在看元絡,還是說在看我們背後隱藏的一切呢?大殿中有淡淡的殺機,殿中不止是玉微子師兄弟兩個,那殺機時而顯露,時而消散於無形之中。元絡勾住了我的小指,她的目光落在了大殿的樑上。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葉子,慢悠悠地落下,眼見著就要落在了我的肩上,忽然間炸開了一團亮光,凌厲的劍氣直衝我的面門而來。
「這是什麼意思?」我站著沒有動,那團劍氣如同煙花綻放,只有一瞬間的生命。抬起頭目光從玉塵子那帶著幾分猶疑的臉上掃過,我冷淡地問了一句。
「你沒死,你竟然沒死!」玉塵子忽地大喊道,他像是一座沉寂了數百年的火山,忽然間爆發了,只見一道殘影閃過,他已經到了我的面前,用手指著我憤怒地叫道,「玉璧當你是朋友,我們都當你是朋友,我們一直不願當你是魔修者!陵光,你這麼多對得起玉璧麼?你對得起凌劍山麼?你對得起師尊麼!」真是可笑,玉塵子的失望是從何而來?
「我是魔,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修仙界的人不是早就知道了麼?」我冷冷地應了一句,「出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凌劍山的絕殺之陣,讓我看看你們修仙界的絕殺之陣!」除了元絡,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存有希望,至於他們的失望,那也與我沒有半分干係。我身上的殺機與戾氣越來越重,或許我真的墮入了魔道之中。
「陵光!」元絡又嘆了一口氣,她勾了勾我的小拇指,在我的手背輕輕地摩挲了一陣,她鬆開了我的手,走到了玉塵子的跟前,淡淡地說道,「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石玉璧她到底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你還不知道麼!」玉塵子仰頭大笑一聲,他的右手已經伸到了背後做了一個拔劍的姿勢,在他身後那厚重的劍鞘中,一道淡藍色的光芒慢慢地浮現,無劍之鞘中,什麼都可以是劍。他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了,他喊道,「吞噬大陣,吸食了修仙界弟子的修為,這不是魔界中人的行事麼?陵光,我看錯你了!你害死了那麼多修仙界的人,還將罪責都推給帝國麼?帝國的元繹早已經將太廟中的畫面昭示給了天下人,是你陵光,吸食了那些人的修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