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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槐闻言变色:“陆大人,有话直说好了,不用耍此手段。”
陆知璋佯作不知地:“张大人,此话怎讲?耍手段的正是你呀。你名为祝寿,实为抓人,还在这儿装疯卖傻,出啥子对联。你带兵越境连个招呼也不打,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张槐本来与鲍余年商议,待寿宴已完,即把胡英悄悄带走。谁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破了计划,让他叫苦不迭。但别无他法,只好顺水推舟,见机行事。现在见这个不晓事的陆知璋果然说破了机关,行藏已露,担心再有迟疑,就会惊动了胡英,被他跑了。
想到此处,张槐就说:“事在紧急,来不及相告。陆大人,我们都是朝廷的命官,职在保境安民,不能因为私心而误朝廷的大事。来人呀,还不动手?”
他这一声叫唤,守候在院中的捕快乡勇早就在等待号令,发一声喊,进来就把正在劝宾客吃酒的胡英拿住了。
其余人也四散开来,警戒守卫,厅堂内一阵大乱。
五
张槐站起身来,大声喝道:“都不许乱动。今日之事,只牵扯长毛贼党胡英一人,与他人无涉。先把胡英押去县衙,待我回去再审。”
他起身要往外走,被胡世倌拦住了。
胡世倌正在高兴之际,听得张大人如此说话,又见儿子被捕快拿下,如雷击顶,登时懵了。见张大人要把儿子带走,噗通跪倒,老泪纵横,哀求道:“老大人明鉴,我胡家五代经商,一向奉公守法,与人为善,从不做违反朝廷法度的事情,怎么会与长毛党有染?这定是有人陷害所致,还望大人给小人作主。”
张槐伏身把胡世倌搀起,温言说:“世倌,我与你多年好友,岂能望风捕影,贻害侄儿?委实是人赃俱在,铁案如山哪!我身为朝廷大员,怎敢以私而废公?你放心,我只是把侄儿带去对证,审谳已毕,我会尽力看顾的。”
胡世倌见爱子双手被缚,一脸痛苦的模样,忽然如疯似狂,像一头凶猛的怒狮,猛扑过去,一把抱住,吼道:“不!我的儿子没有罪!他不是啥子长毛党。他是个规矩的伢崽。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张槐对捕快们喝道:“快把胡世倌拉开,把罪魁胡英带走!”
胡世倌被捕快们强行扭开。他趴在地上,伸手去抓胡英的衣服。但手只扬得一扬,却见他双目上翻,大叫一声,仆倒在地,不动了。
彭金麟与王冠银见内弟被抓,岳父阻拦,他们本想也出来说话。但听得张大人说胡英是长毛党贼人,就不敢再动。就是岳父仆倒,他们也未上前察看。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地往厅门口挨挤,想趁乱溜之大吉。因为他们知道,既然小舅子犯下谋逆大罪,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满门搜捕,老少不留了。
胡英刚才被突然抓捕,心中知道与师父所议之事,走露了风声,不禁悲愤交集,却并不辨解。但看见老父亲为他而受辱,再也无法忍耐,猛地大喝一声,如平地里起了个霹雳,把缚他的捕快吓得一趔趄。他乘机扑到父亲跟前,呼喊起来。
鲍余年赶紧把胡世倌扶起,只见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嘴角流出一缕鲜血。再用手去鼻前试探,早已无有喘息。他对胡英说:“你爹已经死啦。”
胡英一听,目眦尽裂,眼角滴血,狂吼之下,缚绳寸寸皆断。他一把抱起父亲,大哭起来:“爹爹,都是我害了你老人家!”
张槐气急败坏地对捕快与团丁斥道:“怎么让他把缚绳弄开了?快把他擒住,用铁枷枷了。倘若走了罪犯,本府要你们的脑袋!”
众捕快与团丁一拥而上,把胡英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怕他再次挣开,还用二十五斤的铁叶包裹的狗头连环枷从头到手枷了个严密。又把铁匠找来,就地把脚镣上了,推推搡搡地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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