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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发生了变化,甚至他的鼻间,似乎都闻到了那熟悉的鱼油灯散发出的淡淡腥味。
突然消失的女子,芙蓉园内哀婉欲绝的歌声,自己势若疯虎的疯狂,还有那永难忘却的痛与心伤,最终,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水汽明灭间林霞叉腰而立地影子,从初见时的彪悍,到情浓时的甜蜜,再到患得患失时的愁怨,凡所应有。无所不具。
“泥莲既无移栽分,从此分离莫恨人”,重重的叩弦声中,此两句三叠而罢,轻轻收起琵琶后,歌女悄无声息离去。一时间,屋内除了咝咝地轻响,尽是落针可闻的静谧。
一帘之隔,两样情思,帘中人既没有出来,帘外的唐离也不曾起身,这一刻,温暖如春的正房内仿佛时间已经倒流。漫天的静谧中唯有浓情别恨的歌意回荡不休。
“能冲泡出那
茶,我早该想到是你,只是想不到如今名满天下的翰别情居然也会亲手做羹汤。两年了,唯一没变的就是这道‘糖醋鱼’”,静谧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帘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故作淡然的语调中有着复杂无比的况味,但悍马毕竟是悍马,感觉道自己语声中的感伤与软弱,帘中人音调一提道:“两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再来?”。尽管刻意压制,但这语调中的不甘与恨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持盏地手微微一倾,盏中的残茶全数泼洒在熊熊燃烧的贡炭上,腾起一片面积更大地浓白水雾,唐离的面容在这片水雾中欲发的模糊了,“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命人召来相见?当日你既然能躲,为什么不一直躲下去?”。
一阵急促的胡凳挪动声里。自帘中突然飞出的茶盏带起一道白影砸向唐离身后侧的粉墙,“啪”的一声片片碎裂,至此,林霞的急怒下的声音才透帘传来道:“好你个薄幸人……无耻”。
“薄幸?”,轻轻掸去落在衣袖上地碎瓷茬,唐离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丝丝讥诮,“当日你留下一纸便简后隐没不见,连个回信的地址都不留。随后在芙蓉园自唱自话,却对我在门外的呼唤充耳不闻,当夜过后我仍在襄州逗留甚久。而你却鸿飞杳,一走经年,今日偶遇却来指责我薄幸!张冠李戴,人言狐性善变,果然不假!”。
闻言,室中又是一阵胡凳摇响,极度震惊下的林霞已是站立不稳,连带着声音也颤抖的不连贯,“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当日在襄州,面对林霞不告而去,随后又听到花鸳鸯说及“狐狸”之事,心中受创极深的唐离对林霞已是恨之入骨,但经此两年之后,此时他再听到帘内这片响动,却莫名心中一软,原本酝酿好地许多话再也说不出来,悠悠一声长叹,唐离淡淡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这句话说完,沉吟片刻后,唐离唇角抹出一丝笑意后道:“当日我不过一贫寒学子,养活自己都难,你我若在一起也真是难过,走了也对!”。
沉默,随后又是许久的沉默,在如山般压抑的沉默中,一声低低的啜泣渐次而起,不过,这样的啜泣没能持续太久,便化作痛及心腑的嚎啕大哭,哭声嘶哑低沉,在屋内回荡不休,直使帘外的唐离也不忍卒听。
这番淋漓尽致的痛哭持续了近两盏茶的功夫才结束,在做为余波地抽噎声中,林霞含糊的声音传来道:“这两年……你……过的好吗?”。
“不错!”
“那倒也是,我听说你那两位夫人一个是前相公爱女,一个出身世家高门……”,偶尔的啜泣声里,林霞的声音越来越淡,最终归于无闻,良久之后才又听她道:“你怎么来了卫州?”。
故人相见,又是在如此的气氛下,唐离既没想隐瞒,他的隐瞒也没了意义,微微一个苦笑道:“我原是往丰州迎王老将军尸身,因走的急也没带什么护卫,正好遇见薛将军手下打粮拉夫,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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