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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哈哈哈……放！&rdo;

忽然了悟。

屠因看著遠去的河岸和咋咋呼呼全跟著衝上來助陣的眾蠢蛋怒吼。

上游壺口處囤積的木樁因滔滔洪浪而更增威勢，咆哮而來，將不及反應的虎族大軍、以及如申屠烈一樣甘願作餌的眾軍士一起砸成肉醬。

早在上船時就被申屠烈一把推下船的夜閻，已游上了岸，洪峰與自己擦身而過，襲向遠方。

他只能看著，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攀著山壁痛哭失聲。

&ldo;死都不怕的人，會在乎自己的屍體嗎……&rdo;

申屠烈就這樣狂笑著，死無全屍，無屍。

主意是他提的，可，原本要去當第一份誘餌的，是他兒子啊！

長燾……

他最後說的，也許是：

我來了。

濃墨重彩的一筆，大浪一過，便被沖刷乾淨，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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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役，虎族實力大減，羽族那邊的唐家軍憑藉眾多機關進行奇襲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戰爭到了尾聲。

受羽族挑唆，虎族堅持不降，甚至還把提出議和的狼族世子呼延鵬、狐兩兄弟扔到了虎山。

而他自己則率領大軍於欒雄舊址做那垂死掙扎，美其名曰最後一戰。

&ldo;你等著，我會取了西原王的首級，成為新的夜帥。&rdo;

那男子坐在虎族屠城後用人頭磊成的城牆上，慢慢擦拭血刀。

抬頭瞥了他一眼，笑，&ldo;十萬人護著他，你怎麼取他首級？&rdo;

可是夜閻已經走遠了，長翎長刀，黑袍飄飄，步入殘陽。

家仇國恨，怎能不報？

這模糊的影像是他見夜閻的最後一面。

再見，已是萬軍之中大開殺戒，看不見彼此。

便高聲笑傲，

&ldo;你要做這夜裡的閻王，那我便助你一力，做那勾魂無常！&rdo;

血刀第一次吃得這麼暢快，不像從前非得追殺罪惡多端的人時，要麼刀餓人嗜血，要麼刀飽人也落得滿身是傷。重傷時，是夜閻救了他。別人都說他是魔頭，避之唯恐不及、殺之只嫌不快。

那麼為了這個對他不一樣的人，死一死，又何妨？

可他畢竟只是孤身一人，哪敵得過這麼多刀劍斧棒？

只因受血刀反哺，亂刀碎身卻仍舊兀自不倒，森森然笑。

&ldo;鬼啊！&rdo;

直到夜家那青年提著西原王的頭顱轉身。

&ldo;大王駕崩了！&rdo;

&ldo;快跑啊！&rdo;

血光消弭。

似是不願嚇到他。

夜閻呆滯地看著那一地屍塊。

一戰成名，可是，他的無常再也沒有了……

各自許下的諾言都已實現，此生卻再無相見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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