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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菱慢慢道:「那父親當年為何一時不忍,將別人帶回了家??」
話音一落,站在門口的姜嵐月,整張臉都黑了。
這個別人。
指的便是「身世悲苦」的姜嵐月。
秦望一噎。
即便蘇菱說的皆是事實,可在秦望眼裡,父是父,子是子,他說你行,你說他便是忤逆長輩。
他氣得在屋裡轉了一圈,剛抬起手準備招呼小廝,就見姜嵐月紅著眼眶跑過來,「老爺別動怒。」
秦望厲聲道:「你來作甚!你別再替她說話了!你便是磨破了嘴皮,她也不會領情的。」
姜嵐月的眼淚「唰」地便落下來了,「老爺,大姑娘年歲淺,心性未定,一時受人蒙蔽也是有的,這未經事不知父母恩,您別真動怒啊。」
「十六歲還算小?那她何時能長大?她這樣去參加選秀,一旦入了宮,別說丟了烏紗帽,我看哪日這腦袋掉下來都是正常的!如此,還不如讓蓉兒進宮!」
姜嵐月一邊擦眼淚,一邊道:「老爺別說這話了,嫡庶終有別,小心被外人聽了去。」
蘇菱看著姜嵐月,忽然有些理解溫雙華和秦婈為何會發瘋了。
她實在看不下去,便直接開口道:「四姑娘精通琴棋書畫,我請來她,正是為了進宮選秀。」
秦望忽然被氣笑了,「我給你找了那麼多老師你都不肯學,如今換了歌姬,你便肯學了?」
秦大姑娘與秦望水火不容,處處與他對著幹。
秦望讓她做什麼,她便反其道而行之,以至於才學疏淺,除了會彈兩首曲子外,與姜嵐月生的秦蓉相比,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蘇菱認真道:「父親若是不信,那不如以半月為期,半月後,父親可親自考察我的書畫、及宮中禮儀,若是毫無進步,女兒再無二話,全聽父親安排。」
姜嵐月蹙眉看了一眼蘇菱。
見她如此說,秦望眼神微變,沉聲道:「好,你記住今日的話,半月後,若你還與往常一般,這個人!必須走!」
蘇菱道:「這是自然。」
秦望與姜嵐月走後,四月急忙道:「秦姑娘,琴棋書畫,四月自當傾囊相授,可那宮中禮儀,我真是聞所未聞。」
「無妨。」
對蘇菱來說,宮中禮節確實不用學,畢竟那都是她一條條篩選出來的。
蘇菱話鋒一轉,道:「四姑娘方才可瞧見那位姜姨娘了?」
四月道:「瞧見了。」
蘇菱道:「那不如先教教我這一眨眼就能落淚的本事,如何?」
聞言,四月不由跟著笑了一聲,「那……不知這戲子的苦,秦姑娘受不受得了?」
蘇菱道:「你教便是。」
蘇菱自然懂得台下十年功的道理,所以她說這話時,也不過為了打趣。
她是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催淚膏這種東西。
四月拿出一個褐色扁瓷瓶,道:「這是催淚膏。四月出身瘦馬,被人賣過四次才遇見師父,習得了這吃飯的本事,故而便是不用這些,想想曾經的日子也能落淚,可秦姑娘是貴女,想必沒吃過什麼苦,不如試試這個?蘸一點,抹在眼底即可。」
蘇菱伸手,蘸了一下,剛抹到眼底下,這眼淚就跟決堤了一般。
四月拿過一旁的銅鏡,「秦姑娘看看?」
這一眼,蘇菱的瞳孔仿佛都在震動。
就這雙眼,眼尾染紅暈,睫毛掛淚珠。
可真是我見猶憐,好生委屈。
四月又笑,「秦姑娘這八百兩,值嗎?」
蘇菱點頭。
值。
起初四月也猜不透到蘇菱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