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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珩被她纏得無法,終於停下來看著她道:「一個女子,寧可撞牆而死,也不願說出那些人所犯的罪行,還能是因為什麼?」
阮秋色茫然地眨了眨眼。
衛珩嘆了口氣,忍住戳她腦門的衝動:「當然是因為名節。」
見阮秋色還是一臉迷惑的樣子,他只好同她解釋:「那幾人玷污了她。」
他頓了頓才道:「也是顧慮到女兒的名節,她父親必定不願聲張,背地裡卻在搜尋那些人的罪證,才招致了端王的報復。」
阮秋色聽明白了,卻多少有些不能理解:「可是水芝姑娘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命替罪人遮掩呢?」
「罷了,指望你明白這個,是本王想多了。」衛珩嘆了口氣,放棄同她解釋,「你若知道名節,昨夜便不會與男人一起喝酒,還喝到酩酊大醉了。」
他說完便繼續向前走,走出一段,才發現阮秋色並沒跟上。
衛珩挑了挑眉,回頭看去,卻見她仍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心下一忖,昨夜阮秋色是為了幫自己套話,才邀了賀蘭舒飲酒。方才被他這樣一說,怕是心裡覺得委屈。
他輕咳一聲,正想說點什麼,就見阮秋色邁著步子跑了過來,站定在他面前。
「王爺,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我。」
她目光灼灼,語氣鄭重其事,倒叫衛珩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打量著阮秋色猶豫了片刻,總算是點了點頭。
「王爺是否覺得,我身為女子,還與人喝酒,是不合規矩,有失體統?」
衛珩愣了愣。他當然不喜歡看阮秋色與別人喝酒,尤其是賀蘭舒這樣別有用心的人。
想到這裡,他便點了點頭道:「身為女子,自然是謹言慎行些好。」
阮秋色深吸了口氣,接著問道:「那你是否覺得女子不該拋頭露面,最好待在家裡相夫教子?」
她語氣有些咄咄逼人,衛珩皺了皺眉,心裡莫名的不快:「女子文靜些,總不是什麼壞事。」
「那王爺是否認為,你口中的所謂『名節』,對女人來說就該比天還大,比命還重要?」
衛珩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但聖賢書里都這麼寫,便下意識地說道:「重視名節……有什麼不好?」
「我還以為王爺同別人是不一樣的。」阮秋色眼睛裡是明明白白的失望,「我爹說過,若有人對我說女子就該如何如何,那人不是個騙子,就是個混蛋。沒想到王爺也是如此。」
衛珩突然背上了「騙子」和「混蛋」兩個名號,只覺得莫名其妙:「這些問題無論你去問誰,都會是一樣的答案。」
相比之下,她爹的想法才讓人覺得奇怪吧。
「不是的,」阮秋色堅持道,「有人不這麼想的。」
衛珩挑眉看著她,看上去頗不認同。
「我爹不這麼想,俞川不這麼想,賀蘭公子也不這麼想,還有……」阮秋色搜腸刮肚地回憶著,卻再也想不出別人了。
她只好頓了頓,猶猶豫豫地,又極小聲說了一句:「我以後要嫁的人,一定也不能這麼想。」
衛珩只捕捉到一句「要嫁的人」,目光一下子變得幽深了許多。
阮秋色心裡滿是難言的失望。她知道自己在旁人眼裡是個徹徹底底的異類,也從不奢望他人的理解。可是衛珩不僅沒有指責過她不合時宜,還怒斥過畫院裡出言諷刺她的孟侍詔。
所以她原本以為,衛珩與她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同類。
因為是同類,她對他的喜歡更多了一些,也相信只要她足夠努力,有朝一日衛珩也會喜歡上她。
但現在看來,好像是她想當然。
阮秋色嘆了口氣,懊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