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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發誓,絕對不能容許她的孩子活在這個世上,可是,這個女人卻並不是一般的女人,最終,我還是妥協了,因為,她是個蠱女。
而且她還不是一般的蠱女,她有著苗寨已經失傳了的花蠱禁術。
她告訴我,只要答應留她孩子一條命,她什麼都可以做。
於是
當我看著她將那閃著冷酷金屬光芒的蠱針刺向自己的手指的時候,內心一陣莫名的快感湧上了心頭:報應,這是報應嗎?但是,為什麼即便是如此興奮,卻依然還是會湧起一種無來由的悲傷呢?難道,我還愛著眼前這個背叛了我的女人?
當我提出,要用我們的血肉做一個嬰靈,而且這個嬰靈還不是普通的嬰靈,而是從孕育開始就已經有花蠱在身的孩子的時候,她的眼神頃刻間變了,卻並非是我想像中的震驚和痛苦,反而是一種平靜,像是完全接受了我的想法,而且很快就擇日去做蠱,當我看著她將血滴入那小小的花蠱經上,然後小心翼翼的讀著上面我看不到的文字,而後開始了蠱毒的歷練時,一瞬間,我反而猶豫了‐‐是什麼讓她能夠這麼坦然的去接受我這可以說是無比狠毒的要求呢?
在她懷孕的日子,我也曾經一度非常愧疚,我想,或許我這麼做的確是有悖於倫理,但是,再想想以前做過的事,又不覺給自己壯了膽量‐‐我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害人之事,難道還怕這一件嗎?況且,不是她先負我的嗎?那段時間,臨近的寨子裡因為祭司爭權奪位正在展開非常激烈的爭鬥,據說其中一個給寨子裡的女人都下了惡毒的詛咒,三年之內孕者胎兒全都保不住的傳言漫天飛舞,但是在附近樹林裡隱居的我卻是一點都不怕‐‐我知道,她腹中的胎兒已不是人,也就不會再受此影響了吧,可是,奇怪的是,孩子雖然生了下來,但是卻完全是個畸形,而且魂魄也不見了,由此我才意識到,或許是寨子裡的爭鬥所波及,此時我把失敗歸結於外界的因素,卻忽視了這個女人本身的心計,現在想想,從一開始,或許她都已經想好了吧,她就沒有真的要讓我得到我想要的罷了。
後來,我把那個令人感覺毛骨悚然的花蠱經送給了爭奪祭司之位的人,想以此來換取暫時的安寧和太平,因為我雖然是降頭師,雖然我會符咒,我也懂蠱,卻並不懂花蠱,那一套隨時置人於死地的蠱術於我的內心充滿了深深的畏懼,因為我自己本身也曾經試過這樣的力量,譬如那一對胎兒生下來時的模樣,讓我至今感覺觸目驚心,尤其是那雙永遠都閉不上的白色的眼仁,讓我很久都不敢去正視那個曾經叫我丈夫的女人的眼睛。
我和別人說,她只是一個外鄉人。她也曾和我說,她是個外鄉人,可她究竟是怎樣的來歷,我卻至今都不知道
可是,我曾經看到過她在收人錢財替人下蠱的時候,嘴角盪起的一抹神秘的微笑,她慢悠悠的看著我,一邊攪著蠱碗裡的東西,一邊慢慢的問我:
&ldo;你說,人的生命有沒有永恆?&rdo;
&ldo;呵呵,肯定沒有&rdo;
&ldo;那如果不是人呢?&rdo;
&ldo;即便是靈魂,也有消失的一天&rdo;
&ldo;那如果,靈魂寄居於人身呢?&rdo;
&ldo;借屍還魂?那這個身體也維持不了多久&rdo;
&ldo;如果是再加上花蠱呢?&rdo;
&ldo;&rdo;
沒錯,我無語,或許,她真的能夠讓生命永恆,但是,我的目的卻並不在於此,我只是想得到一個花蠱嬰靈替我做事罷了。而且如果這個花蠱嬰靈還有我的血脈的話,那應該會更加好指示行動,力量也強於一般的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