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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心期盼著林嘉出嫁的時候也能又這樣的好運。
可又知道不可能。肖氏雖然一時落難,可父族夫族都是正經讀書人家。她是困於族內財帛傾軋不得已才來投靠別人。非是那種家裡男人壞事、家族獲罪的那種。
她即便窮困一時,身份卻不曾墮過。
林嘉卻是三房妾室的親戚。雖則她和她娘的戶籍落在了陵縣外家那邊,是良民,但頂多三夫人賞點,還沒那麼大臉能驚動老夫人和別房的夫人們。
林嘉的嫁妝,還得靠她們自己攢。
小姑娘家日常這些瑣事自然會交流。
凌昭於是聽桃子稟報:「……說是繡給我的,肖姑娘下個月就要出閣,就先給了肖姑娘了。」
桃子美滋滋:「她說回頭再給我繡一對新的。」
正如林嘉所想,誰會嫌棄這些東西多呢,何況給了她都是她的嫁妝。桃子也辛苦給自己攢嫁妝呢。
嫁妝多一點,腰杆子硬一點。
……
嗯?公子身周的氣息怎麼這麼冷?
第二天,忽然有人敲開了肖家小院門。肖氏開門一看,是桃子。
桃子帶著兩個粗使婆子,婆子們還抬著箱子。
桃子笑眯眯:「我們公子聽說霖少爺的姐姐要出閣,特地叫我置辦了全套喜服喜被給夫人送過來,望夫人莫嫌棄。」
☆、第72章 第 72 章
第72章
凌昭意識到,林嘉身上有些事,他是無法阻止的。
說來也奇怪,世間事,大到天上去,譬如到內閣、到陛下那裡,他若想摻一腳總也能有辦法。
偏林嘉身上,小到一件繡品這么小的一件事,他卻無法控制。
不是無力,而是彎腰夠不著,有力也使不上,讓人郁躁。
凌昭直覺得這份郁躁是不對的。
比起這種郁躁感本身,更讓他警覺的是這份「不對」。
他破天荒地問四夫人:「我是不是從小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四夫人道:「可不是。而且假大方。」
凌昭:「……怎麼說?」
「若是親近的人,哥哥弟弟的,你便將那東西給了對方。自然大家都覺得你從小大方。」四夫人撇嘴,「可若是你不喜歡的人,你寧可扔了也不會再讓對方摸一下。」
凌昭納悶:「我怎不記得?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四夫人道:「我想想,五歲、六歲的時候吧?」
凌昭按了按額角。但他頗有些釋然,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天生的性格,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麼。
桃子來回稟的時候,他在作畫。
「桃子,」他說,「不必羨慕,等你發嫁的時候,我也給你準備全套的喜服喜被。到時候讓季白帶你親自去挑自己喜歡的紋樣。」
怎麼說呢,公子這麼大方賞賜,應該高興謝恩才對吧。
桃子無端地覺得後脖子涼,鼻尖就有了汗。
凌昭擱下筆,靜看了片刻,待墨跡幹了,他將畫執起:「過來看看,畫得如何?」
桃子:「?」
她算哪根蔥,怎麼還叫她幫著看畫呢?
公子的畫在京城千金難求呀。
探花郎的畫千金難求,探花郎畫的花樣子不知道多少錢能求到。
總之桃子拿著一副花樣子磨林嘉:「這個比鴛鴦戲水好看,我想要這個。」
林嘉贊道:「這個花樣子我從沒見過,畫得可真好。」
桃子眼神飄忽,想想作畫的人是誰,那不可能畫得不好呀。
「好,那我就繡這個吧。」林嘉答應了,「也是,也不是天天都新婚。」
鴛鴦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