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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也……”一失神间,便给惊怖大将军制住了脖子。
冷悔善从腹胸至喉管里搠入了刀尖,他一动,刀身所在处便一阵搐痛,惊怖大将军觑准了他这个弱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冷悔善惨吼,“我一向都待你不薄!”
“因为你挡着我的路!”惊怖大将军和善地说,“谁叫你是我的老大!”
说罢,他格勒一声,扭断了冷悔善的脖子。可是他还怕他没死尽死透,又拔出匕首,在他脑门上直插了进去,两把刀尖几乎就在冷悔善的咽喉里会师,然后惊怖大将军才满了意,放了手。
这时,他的七个结拜兄弟已把冷家廿一口大大小小全部了账。
惊怖大将军把最熟悉冷总盟主家小的两名弟子,张无须与宋无虚叫了进来,一一认清有没有杀错了人,有没有走漏了谁,他自己也亲自细加辨认。
经过仔细认证之后,他生恐那给摔在地上的三个月婴孩没死净死绝,临行时还要在他小腹上踩上一脚,忽然之间,耳际听得一声惨呼,不知是从远处还是近处,未来还是过去,亘古还是这一刹间传来。他恍惚了一下,心神一敛,发觉并没有那一声哀呼。这时,却忽见一人足不点地,急驰而至,人未近前,已低呼道:“大将军,将军夫人和内三堂、外三堂、五大分盟的头领都到了‘劝悔亭’,已往这边来了!”
“哦?”惊怖大将军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大连盟”的所有内外分堂,都会来向冷总盟主拜年。今年,大家都以为惊怖大将军不在这里,而是去攻打“孤寒盟”,所以,便由将军夫人引领一等堂主,先来团拜。明年,大家都不必来这里,而是向我拜年了吧?惊怖大将军想到这里,不禁得意地摸一摸他那光秃秃的发顶。他总是觉得自己绝顶聪明,才致聪明得“绝”了“顶”。他什么都争气,只有头发不大争气,每次一高兴,总是脱落得更加毫无周转余地。也罢,人逢喜事精神爽,光头秃顶又何妨!“放一把火,把这里都烧了——”
他大步而去,临行前忽又站住,吩咐刚才以绝顶轻功进入这里的汉子说:“盖虎蓝,你负责把这里烧个干净。”
那汉子躬身恭声道:“是。”
惊怖大将军再行几步,那七名结拜兄弟正要紧蹑而去,忽见惊怖大将军又陡然站住,霍然回身,徐疾有致地道:
“记住,不、能、留、一、个、活、口——那怕是小孩子,年纪越小的越要多砍两刀。你们没听过这样的故事吗?虽有灭门之祸,但有一小童却成漏网之鱼,他日练好武功,得报大仇。我、决、不、会、让、这、种、荒、唐、怪、诞、的、事、发、生!”
他说话时的话音与其说是人在说话,不如说象是一座魔像在诅咒。
盖虎蓝只觉耳际“嗡嗡”作响,好像有数十只蜜蜂自耳膜飞入了脑袋里。
他忙不迭地道,“是。”
“放火吧。”将军交待了这句话,就像是说“喝茶吧”一般稀松平常。
惊怖大将军这才走了。真的走了。他的部下紧跟大将军而去。一点痕迹也不留。
大将军一走,盖虎蓝立刻做了一件事。
他马上抱起那个婴儿。
——这不足三个月的婴孩遭此猛烈的一摔,竟然还未死去,只是脸色铁青,半闭过气去,不哭也不闹,像知是大劫临头。
盖虎蓝一面抱着婴孩,一面又做了另一件跟这事是完全相反的事。
他放火。
他总共替惊怖大将军放过七十八次的火,不管是在“事(杀人)前”还是“事(杀人)后”,对地上总有好些给劫、杀、奸、伤的人他早已司空见惯,无动于衷了。有这如许丰富的经验,他早在十五年前已成为放火的好手。
火,很快便烧起来了。冲天的火光。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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