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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琅心中發急,沉聲:「怎麼回事,有話就說!」
「主簿其實來過,想同少將軍商量。」刀疤道,「叫玄鐵衛攔回去了。」
雲琅怔了下,想了想,一陣啞然:「我不都說不跑了,怎麼還叫人看著我……」
「倒沒不准少將軍出去。」刀疤搖頭,「是攔著外頭的人,不准進來。」
雲琅微詫,輕皺了下眉。
「我們出去替少將軍送信,想回院子稟報,都被攔了。」
刀疤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如實稟道:「等了兩個時辰,天黑透了,才放行的。」
雲琅蹙著眉,靠回去,靜坐了一陣。
雲琅撐著,慢慢坐起來了些:「停轎。」
暖轎應聲停住,刀疤跑過了幾步,退回來:「少將軍,怎麼了?」
雲琅捻了捻袖口布料,挑開轎簾,看著廊下零星風燈。
琰王府當初修得闊氣宏偉,府上滿打滿算,總共只有蕭朔一位主人,真住人的地方其實不多。
雲琅住的獨門小院,離書房十分遠。眼前是處雜院,夜裡不掌燈,一片清冷寂靜。
靜得懾人。
雲琅咳了兩聲,摩挲著懷中暖爐。
無論起因為何,中間又出了多少變故、生了多少事端。
他與蕭朔,總歸已有六七年不曾好好見過了。
蕭朔堅信他有事隱瞞,當初情勢那般混亂不堪,依然死認他定有苦衷。說不感懷,無疑是假的。
可……蕭朔畢竟,已不是當年那個既無城府也無心機、一眼便能看穿的小皇孫了。
雲琅近日來,已時常有揣摩不透他心思的時候。
「琰王……莫非還信不過少將軍?」
刀疤此前不曾細想,這會兒忽然反應過來:「玄鐵衛守著,是有意不叫人報信給少將軍知道,要瞞著您?」
「何必如此!」刀疤皺緊眉,「莫非琰王仍在試探,看少將軍是不是編了謊,其實還同那些人暗中——」
雲琅笑了笑:「倒不是。」
刀疤放不下心:「怎麼就一定不是?」
「我只知道,定然不是這個。」
雲琅道:「剩下的,我也一時猜不透。」
雲琅細想了想:「大抵……要麼是不願叫我插手,要麼是不想叫我管他。」
刀疤皺緊眉,守在轎旁。
雲琅垂了視線,靠回轎內,將暖爐往懷裡揣了揣。
當初在京中,他也曾聽人提過。
少年人長到一定年歲,哪怕再乖巧聽話的,也會忽然離經叛道些,添上不願叫父母師長管教約束的毛病。
性情會有變化,敏感多思,易躁易怒。
越是管教,越不聽話。
……
倒也不是本性出了什麼問題。人之常例,因勢利導循循善誘,再過個幾年,自然就好了。
雲琅自己沒被管教約束過,對這一段倒沒什麼感覺,但眼下卻忽然有些隱憂。
蕭小王爺的叛逆年歲……來得比旁人稍許遲了些。
「可要去同琰王說清楚!」刀疤忿忿,「這般待少將軍,是何道理!明明——」
「不可。」
雲琅道,「徐徐圖之。」
刀疤愕然:「少將軍不是說,如今情勢緊急,步步維艱麼?」
「再緊急也要有章法,貿然行事,只會適得其反。」
雲琅嘆了口氣:「你們下次出府,幫我看看。」
刀疤忙屏息靜聽:「是。」
「各家書鋪。」
雲琅按著額角:「有沒有售賣《示憲兒》、《教子經》之類的。」
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