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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說,不講道理。
沒有半點尋得到的憑證,沒有任何能轉圜的端倪。連雲琅自己接了旨,去做那些事的時候,都偶爾會恍惚,自己是不是已變成了和那些幕後陰謀者一般無二的人。
陳年往事,舊傷沉疴,一併翻攪起來。
雲琅闔著眼,心底生疼。
「怎麼回事?」蕭朔蹙緊眉,「你先調息,理順氣血——」
雲琅低聲:「蕭朔。」
蕭朔看著他,皺眉不語。
「你肩膀。」雲琅終歸不放心,再度確認,「確實沒事?」
蕭朔不知老主簿同他說了什麼:「什麼肩膀?你如今心脈不穩,先閉嘴——」
「沒事就好。」雲琅不多廢話,拿過他的胳膊,護在自己背後,「待一會兒。」
蕭朔眸光狠狠一凝,落在他身上。
雲琅閉上眼睛,抵在在蕭朔肩頭,不著痕跡蹭去了溫熱水汽。
「又是哪兒學來的?」蕭朔神色驟冷,「真願意叫我寫話本是不是?我不知你這些年學了什麼,堂堂雲麾將軍——」
「閉嘴。」堂堂雲麾將軍靠在他頸間,「別動。」
蕭朔:「……」
雲琅低低呼了口氣,肩背一點點鬆懈下來。
「小王爺,我委屈。」
雲琅靠著鐵鑄一般紋絲不動、半聲不吭的琰王,闔著眼,聲音格外輕:「抱我一會兒吧。」
第二十四章
雲琅靠得安靜, 一動都不曾動。
他傷後體虛,氣力不濟,又兼心神波動未寧, 撐不多久便支持不住, 大半力道都壓在了蕭朔肩上。
……
竟也沒有多少分量。
蕭朔靜坐著,聽著雲琅氣息由急促散亂一點點歸於平復,又慢慢換回了內家功法的調息斂氣。
「好了。」雲琅緩過些許,輕咳了一聲,「你——」
「你這些年。」蕭朔道, 「就是這麼過來的?」
雲琅怔了下:「什麼?」
「累了便撐著,撐不住了就熬著。」
蕭朔淡淡道:「實在熬不住了,倒在哪算哪,歇口氣緩過來, 好再往死里逼自己。」
雲琅肩背微滯, 靜了一陣, 失笑:「什麼跟什麼……」
蕭朔垂了眸, 不理會他廢話, 抬手去解雲琅衣襟。
雲琅:「……小王爺。」
蕭朔蹙眉:「幹什麼?」
雲琅看著蕭朔, 咳了一聲, 抬手攥上衣領。
同老主簿設想的時候, 倒是已盤算好了。
蕭朔若是真敢上手扒他的衣服,他立時先裝病後裝死, 力求把蕭小王爺三魂七魄嚇飛九條半。
可眼下的氣氛……又大抵不很合適。
他剛調息妥當, 氣色也比方才牽動心事時好了不少, 再一頭昏過去,蕭朔也無疑不會信。
「當真不要緊了。」雲琅謀劃時運籌帷幄,此時只能向後靠緊窗戶, 牢牢將衣領攥在手裡,「傷也早好了,不用看,你——」
蕭朔神色沉了沉,眼底一片晦暗:「你少時,倒沒有傷了不准人看的毛病。」
「我現在有了啊。」雲琅剛反省過,愣了下,「你不是說,不讓我為了哄你,故作往日之態……」
蕭朔:「……」
「故而。」
雲琅知錯就改,死死拽著領口,格外堅定:「叫你看傷是萬萬不能的。」
蕭朔已決心今日不同他生氣,忍了忍,沉聲:「放開!」
此前刺客夜闖王府,太醫行針時,雲琅躺在榻上悄無聲息,血止不住地自唇邊往外冒,眉宇間卻倦成一片輕鬆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