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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地喘了一口氣,嗅到女士吸菸的清淡煙氣和濃郁的酒香,耳邊傳來女吉他手的歌聲和一連串嘰里咕嚕的外語聲。
他抬頭望去,只見他對面的穆火火正側歪著身子,跟一個深棕色長捲髮男人聊著什麼。
男人有著一頭到達肩部的長捲髮,臉部線條硬朗,眼眸深邃又清澈,英俊又青澀,像是阿根廷人,而且是年紀不大的學生。
他單手支著穆火火背後的卡座背,低著頭,用深邃的蜜色眼睛專注地看著她,露出燦爛又無害的笑容。
他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肌肉蓬勃。
傅飲冰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又攥著手,慢慢放了下來。
他低垂著眼睫,默不作聲地拿起酒杯,狠狠飲了一大口酒。
微涼的酒液順著他的咽喉滑下,在他的胃裡蒸騰燃燒。
一線酒氣又順著他的血管攀上他的臉,熏得他頭臉泛紅。
他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兩人。
穆火火用外語熟練地與男人交談著。
兩人說的好像是西班牙語。
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好聽的話,穆火火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捂在嘴上的手指還帶著戒指,那枚銀色的戒指在光線下一閃。
傅飲冰喉嚨發緊,唇舌發燙。
他緊握的掌心浸出了汗液,沾著汗的手掌讓他握著玻璃杯打滑,酒杯「咚」的一下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穆火火和那個男人同時嚇了一跳,朝他望了過來。
傅飲冰收緊下頜,抬手抵了抵銀絲邊眼鏡。
男人玩世不恭地聳聳肩,低下頭,在穆火火耳邊悄悄說了一句什麼,聲音並不低,顯然是在當著傅飲冰的面說他。
是把他的沉默寡言當成語言不通嗎?
穆火火原本還帶著笑的嘴角慢慢收斂。
那個男人頓了一下,又嘻嘻哈哈解釋了些什麼。
傅飲冰抬起頭,用流利地西班牙語道:「抱歉,剛剛手滑了。」
男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傅飲冰。
傅飲冰:「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你要跟我的女伴聊到什麼時候。」
穆火火笑眯眯地朝阿根廷小哥擺擺手,「我有伴了。」
阿根廷小哥聳聳肩,知趣地離開。
穆火火回過頭道:「沒想到你的西班牙語這麼好。」
傅飲冰:「嗯,恰好會一門外語。」
他支走那個阿根廷小哥後,又重新沉默下來。
穆火火慢慢抿了一口酒,看向他空空蕩蕩的酒杯,「你喝的好快啊。」
傅飲冰平靜道:「可能是有些口渴。」
穆火火用手背抵著下頜,安靜地打量著他,「我看你的臉頰有些泛紅,沒事嗎?」
傅飲冰用自己的手背貼在臉上,就像是涼水潑在了熱鐵上。
他心裡仍舊堵得慌,開口道:「沒有事,我喝酒就是容易上臉。」
穆火火見他說話還有條理,便以為他酒量不錯,點了點頭。
舞台上場民謠的歌手下去了,上來了一幫樂隊。
樂隊的主唱居然就是剛剛的那個阿根廷小哥。
她支著腦袋,若無其事地去看舞台表演。
傅飲冰一下子坐直身體,抬手拉了拉感覺過於緊的襯衫領口。
穆火火雖然看上去是在看舞台上的表演,可她的注意力卻全在坐在她對面的傅飲冰身上。
這個男人可真是難撩的很。
她用手抓了抓頭髮,把長發抓出一種清晨凌亂的味道。
她眼角的餘光瞥到傅飲冰抬起手,手指微屈,修長的手指搭在第一顆扣子上,手指微微用力,手背上繃出幾線青色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