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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鳶右手的手心中,一直緊緊地攥著一小塊玉珇。
那玉珇的光滑表面本是微涼的,但被她握了這麼久,早已變溫。
裴皇后這時又坐到了她的身側,裴鳶像只小貓般,又甜又奶地喚了聲:「姑母~」
裴皇后摸了摸侄女的小腦袋,宮人這時拿來了紫檀炕桌,亦很快地在其上擺滿了精緻的宮膳。
「先吃些東西,然後再睡一會兒,等入夜前,本宮再派人送你回府。」
裴鳶聽罷,又細聲問道:「那…舞伶和樂人呢?」
裴皇后溫柔地回她:「你出了事,本宮自是讓她們都退下了。」
裴鳶聽完這話,心中是愈發愧疚。
裴皇后見此,不解地問:「怎麼了?身子又不舒服了?」
裴鳶略有些赧然地同裴皇后認錯道:「姑母…我錯了,我有好幾日都沒有練舞了。」
小姑娘認錯時,雙頰緋紅,溫馴的眸子也害羞地垂了下來。
裴皇后不禁失笑,又道:「本宮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你貪懶了?」
裴鳶愈發羞愧,忙對裴皇后承諾道:「我回府後,一定好好練舞。」
裴皇后無奈搖首,道:「鳶鳶先把身子養好,練舞的事不急。」
裴皇后又見裴鳶未持筷著,小手反倒是緊緊地攥著什麼物什,便又問她:「你手中攥著的是何物?」
裴鳶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方才想起,她手中的玉珇應是適才在宮道上,救她之人的物品。
她拽住了那人腰間的帶鉤,所以這塊玉珇便落在了她的掌心。
裴鳶帶著探尋地問向裴皇后,道:「姑母,您知道是誰把我送到這處的嗎?」
裴皇后聽罷,竟是默了一瞬,似是不大願意提起這人。
隨後方道:「是…潁國世子司儼,是他將你抱到了椒房殿。」
那人竟是司儼?
裴鳶對他的好奇心愈發濃厚,又小聲問:「那…那他怎麼會來上京?又為何會突然入宮?」
司儼身為諸侯王世子,按制是不得無故進京的。
裴鳶因此而不解。
裴皇后耐心地回著侄女,語氣略有些幽幽:「他啊,自是不會無故來上京的。」
「那他來做什麼呢?」
「他來幫著修繕宮殿。」
「可他是世子,為何要幫著那些將作大匠修繕宮殿啊?」
裴皇后不知裴鳶因何緣故,竟是對那藩王世子有著諸多興趣。
她伸指輕點了下小姑娘柔軟的眉心,隨後又用纖指點了點自己的額側,回道:「因為,他的這裡,跟別人不同。」
裴皇后自小便知,有的人生來,就要比常人聰慧許多。譬如他的兄長,亦是裴丞相裴殊。
可是裴丞相同少年的司儼相比之,便顯得平庸和遜色了太多。
皇帝閼澤剛剛伐下司隸一地時,便擇了上京為國都,那時的上京原是滿地瘡痍,還未有如現下一般華貴且巍峨的宮殿,城邊亦無瓮樓和箭樓。
司儼那時年僅十歲,便攜著少府的數名將作大匠,在一月間,便讓上京宮殿聳立,瓮樓連牆。
旁人建造這些,得需數月,而這些建築,亦都由司儼一人設計。
一般的將作大匠,需得在事前繪圖數日,方能攜領一眾壯丁夯土築基。
司儼與他們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無需在絹帛上繪圖,他在頭腦里便可將所想的一切繪出,且細節之處亦無任何紕漏。
直到司儼與那些大匠接觸時,方知原來旁人都要在絹帛上慢慢繪之,亦或是用些木材搭建一些小型的建築燙樣,方能逐一調整自己所想的建築實例。
未央宮之西的武庫中,亦有許多的兵器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