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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司儼二字,女孩只覺心跳一頓。
他怎麼又回來了?他是來找她的嗎?
裴鳶咬了咬唇,終是堅定地回道:「我想見他。」
裴猇回道:「那你就閉嘴,跟著我跑。」
裴鳶沒再言語,她赤著雙腳,柔嫩的足心不時踩到地上細密的沙石,讓她那處微微作痛。
可她卻顧不得那些,她只希望裴猇能跑得再快一點。
不經時,二人便跑到了未央宮的橫門處。
宮中怒綻的桃夭在被春風颳拂之後,飄零落地。
裴鳶站穩後,便赤腳踩在了桃花柔嫩的花瓣上,盛春青石板地上的溫度仍有些冰寒。
她的呼吸因著適才的疾跑,也有些急促。
裴鳶正勻著不穩的氣息,卻見不遠之處,有一個身量高大的男子正朝她的方向走來。
那人容止高徹不群,眉眼冷淡陰鬱,是長在她心尖上的俊美模樣。
裴鳶愣在了原地,只聽司儼嗓音溫淡道:「對不起,原本是想折返而歸,看你跳完那舞再走,可我還是沒有趕上。」
風中原本溢滿了桃花的芬芳,裴鳶嗅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卻覺這氣味浸了些殘忍。
她好想對司儼說,求您帶著我一起走罷,我不想跟你分開。
我好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求求你別扔下我。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世子,您」
司儼眸色深沉了幾分,他也不知為何,自己要為了這個女孩折返回宮。
分別在即,他的心中也有淡淡的不舍。
但是於他而言,任何人都只是人生的過客。
這個女孩也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他不會為了任何人停留。
可適才在路上,他竟覺得,他似是與這個女孩有著某種宿命註定的羈絆。
司儼弄不清自己為何會突然產生這樣的想法,卻見馬車旁的侍從正焦急地在四周逡巡著。
無論如何,現在的他,必須要走了。
——「裴小姐,保重。」
裴鳶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氣,想將內心一直深掩的對他的喜歡盡訴出口,可她還未來得及說出半字,司儼終是轉身離去,乘上了車馬。
車馬漸行漸遠,只余細沙和被揉皺的花瓣在春風中打著旋兒。
裴鳶再抑不住,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掩住了面容,她嗚嗚地痛哭出聲,終於將近日一直強抑的痛苦發泄了出來。
「別哭了。」
裴猇倏地將妹妹擁進了懷裡,他並不會安慰人,只覺得用這種方式,能讓她好受一點。
裴鳶覺得抱著她的裴猇好像長高了一些,她邊在他的懷裡抽泣著,邊哽咽道:「小虎…謝謝你帶我來見他。」
裴猇微微垂目,只嗯了一聲,隨後又道:「但我…不能陪你太久,我下午就要隨外祖父回北軍去了。」
「裴小彘,我走了後,你也一定要堅強起來。」
裴鳶聽著裴猇不算溫柔的語氣,卻覺得自己的內心也漸漸有了力量,便在他的懷裡重重地點了點頭。
司儼來到她身邊之前,她的人生最是無憂。
他在的這幾個月,象牙塔外的腥風血雨紛至沓來,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著她長大一樣。
所以司儼走後,她人生那段最無憂的歲月,也隨著他一起走了。
裴鳶雖然仍在裴猇的懷中哭著,卻知道自己變得更堅強了。
就像蝶蛹即將破繭之時,它必當承受著挫骨之痛,但裴鳶心中堅信,在經歷了這些不好的事情後,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
就算她的人生中再也沒有司儼這個人,她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