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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鳶嬌美的小臉兒頓時便變了顏色,她亦屏住了呼吸,用小手捂住了嘴,不敢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能讓侍從自稱屬下的人,除了司儼,還能有誰?
那些鏗鏗之音逐漸遠去,裴鳶能明顯覺出,司儼一行人似是終於離了此處。
小美人兒鬆了一口氣,決意轉身往這洞穴的裡面再爬一爬,實則她的膽子還是很小,她剛才離這洞穴的邊緣很近,因為她還是想借些月色,也好有些光亮。
她剛一要動作,小腳卻不小心地踢到了一塊石子。
聽著那石子滾地的轆轆之音,裴鳶眸色一變,她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司儼和侍從他們可千萬不要聽見這道聲音。
但是,那些鐵甲相蹭的鏗鏗之音,竟是又回來了!
裴鳶的心跳驀地加快了許多,她心中一急,忙要往洞穴的深處爬去,卻覺自己的腳腕已經被人攥住了。
她是穿著褻衣跑出來的,腳腕自是也露了一截,她的皮膚亦能明顯覺出,男人掌紋那粗糲又微涼的熟悉觸感。
隨即,一道熟悉且冷沉的聲音便從她的身後傳了出來——
「這裡這麼黑,你為何要躲在這處?」
裴鳶聽見了司儼的聲音後,是又驚又急,眼淚也是倏地一下,便從眼眶裡滾落於面。
見裴鳶披散著烏髮,仍穿著那件薄且質地柔軟的藕荷色褻衣,司儼怕自己身上的鎧甲會傷到她嬌嫩的肌膚,所以在抓她時,也有意地控制著自己的力道,他原以為裴鳶貫是個氣力小的,卻沒成想還是讓她從他的懷裡掙了出去。
這洞穴的高度於裴鳶來說是正好,但是身量高大的司儼鑽進其內後,自是覺得束手束腳,倍感侷促。
裴鳶躲在了洞穴的一角,眼神防備地看著周身散著低沉氣場的男人。
侍從這時探尋似地問向洞穴內的司儼,「王上…您沒事罷?」
司儼淡淡回道:「今夜之事不要同任何人講,孤要同王后單獨說些話,你們先退下罷。」
「諾。」
司儼不敢再輕易將這隻小嬌鳶抓進懷中,便只用大手攥住了她觸感細膩的手腕,不許她再亂動。
裴鳶邊掙脫著他的禁錮,邊細聲細氣地埋怨道:「你…你放開我……」
司儼眉眼冷峻,神情稍顯陰鷙,卻將自己同裴鳶說話的語氣放得很低,「你既是喜歡待在這處,那我就一直在這陪著你。」
裴鳶仍在嬌滴滴地同他反抗著,卻聽司儼復又低聲道:「你何時想回去,我再陪著你回去。」
男人的語氣一如她熟悉的溫柔,他對她連一句責怪或是恫嚇都沒有,實則裴鳶心中也很清楚,他近來除了對她的掌控欲變強之外,卻沒做過任何傷害過她的事。
司儼對她依舊是寵愛又照拂的。
可是,她還是不知該怎樣同這樣的司儼相處。
裴鳶既是掙不開男人的手,便俯下了小腦袋,亦用小牙作勢要狠狠地咬他的手背。
司儼卻連躲都未躲,只任由慍怒的小人兒咬著,「這裡又黑又陰冷,還有這麼多會咬人的蟲子,我真的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這處……」
裴鳶的淚水已經溢在了司儼的手背上,她覺出了其上疤痕的紋路,上次他因著閼臨容華的事做怒,將自己的手劃破弄傷,縱是亓官邈開了那些去疤的膏脂,但若這些疤痕全都褪去,他的掌心能得以恢復完好,還需要些時日。
故而裴鳶鬆開了司儼用于禁錮她的那隻手,司儼順勢傾身,動作溫柔地將小姑娘散落的烏髮別至了耳後。
裴鳶最喜歡的便是他予人的溫柔,她現下滿腦子裡也都是她初見他時的種種畫面,縱是多年過去,她仍記得從前的那些細節,記得他當時穿得衣物,也記得落於他鋒眉處的簌簌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