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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擎冬自知理虧，只好安撫道：&ldo;我會仔仔細細說清原委的。&rdo;

&ldo;好，我也想聽聽陸大哥的看法。不過現在我也有話想說。&rdo;

沈飛雲挑了挑眉，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簡亦塵，&ldo;我原以為陸月染出走，是被聖火教的何祐哄騙。如今看來，是被胡奴下了情蠱，不得不逃。&rdo;

說到這裡，沈飛雲停頓一下，將執扇點在眉心，不去看任何一人。

他不給別人說話的空隙，緊接著問：&ldo;陸大哥，你為何不知此事？陸月染身中蠱毒，又為何不告知於你，反而選擇與你恩斷義絕，追隨何祐而去呢？&rdo;

沈飛雲忽然覺得十分疲乏。

這情形，讓他想到八年前，他留意到一直照料自己的那對夫婦，他們隨身攜帶匕首，有幾次夜裡會小心翼翼地闖進他的房間。

他突然驚醒過來。

於是，沈飛雲側身，退後兩步，離窗更近一點，爛漫地笑了起來。

第10章

陸擎冬面色凝重，鄭重道：&ldo;沈兄，我確實不知此事。待我見到阿七，我會同他好好說清楚。&rdo;接著雙手撐在桌上，俯身前傾，直視簡亦塵，&ldo;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do;

簡亦塵輕笑一聲，緩緩坐下，吹散溫熱的水汽，抿了一口茶，說：&ldo;如你所見，如你所聞。&rdo;

&ldo;我所見為何？所聞為何？&rdo;

沈飛雲見陸擎冬好似真被蒙在鼓中，於是強行壓下不悅，反客為主，替簡亦塵回答道：&ldo;就是胡奴給陸月染下蠱，陸月染跟隨何祐前往聖火壇。陸大哥你不知實情，與陸月染割袍斷義了。&rdo;

這話說得老大不客氣，簡直把陸擎冬想要遮掩的事情，一下子掀開、攤在日光底下，赤裸裸。

&ldo;……&rdo;

陸擎冬陷入沉默之中，似乎在消化線索與推論。半晌，他艱難地質問簡亦塵：&ldo;飛雲說的是實情嗎？&rdo;

&ldo;哎‐‐&rdo;

簡亦塵無奈嘆息，放下手中的半盞茶，懊惱道：&ldo;是實情。&rdo;他微微抬頭，掀起眼皮，望向沈飛雲，&ldo;早知道你聰明，真是沒想到聰明到這種地步。&rdo;

&ldo;聽你的語氣不是在誇我聰明。&rdo;沈飛雲懶得虛與委蛇。

簡亦塵認真地搖了搖頭，伸出食指，點了點沈飛雲所在，含笑道：&ldo;確實在誇你，這不作假。&rdo;

&ldo;對……&rdo;沈飛雲收回點在眉心的紙扇，&ldo;原來是在誇我聰明呢。你這一解釋，我好似聽出來了‐‐簡直恨我不能再聰明，或者再蠢笨一些，最好不要挑明這件事，選擇明哲保身。畢竟胡奴身份高貴，願意給陸月染這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下藥，可不是對他的恩賜？&rdo;

沈飛雲說話向來慵懶，多半像是沒有睡醒。

這幾句話陰陽怪氣的話，他也說得很慢很懶，只是連貫非常，像是早早就打好腹稿，只等立馬拿出來，用輕蔑的語氣埋汰人，好叫人難堪。

這下就連簡亦塵也被逗樂，不禁怒笑出聲。

&ldo;是這樣嗎？&rdo;陸擎冬問道。

他一拍桌子，上好的紅木桌應聲碎裂，只是他的手掌放在桌上，那些裂隙才沒有顯現。

簡亦塵沒有開口，直接一揮衣袖，掌力催動著桌上的茶壺、杯盞，齊齊向窗邊飛去。

沈飛雲恰好立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