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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懶得深究到底是誰的錯。程棲澤不是個會輕易低頭的人,但她清楚該怎樣讓他消氣。
程棲澤垂下眼帘,神色淡漠,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林槐夏仰頭望著他,唇邊綴著笑意。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也會彎成兩道月牙,任誰看了都不忍責怪。
她伸出食指點了點他的眉心:「不要總皺著眉啊,會變醜的。」
程棲澤沒說什麼,鬆了松頸間的領帶,抬手捉住她落在自己眉心的指尖輕輕挪開,反手握住。
林槐夏知道他沒再生氣了。
每次他生氣的時候林槐夏都會這樣做。
程棲澤雖然性格陰晴不定,但懂得控制情緒。更何況,他喜歡看林槐夏笑起來的模樣。
程棲澤其實早就消氣了。
冷靜過後,他清楚自己氣得沒緣由。
她不過是客觀地評價了一幅畫而已,他沒有理由生氣。
只是那個瞬間,遙遠又略顯陌生的情緒被突然牽動,他下意識做出了曾經的自己會做出的舉動。
他有些分不清那個瞬間自己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只是習慣性地不願別人說宋荷的不好。
程棲澤想要和林槐夏道歉,但骨子裡的高傲使他不願低頭示弱。到最後,乾脆什麼也沒說。
車子一路開回城東的別墅區。
張叔將車子停到門口,林槐夏小心翼翼地問程棲澤:「一起回去嗎?我給你煲湯,好不好?」
程棲澤還是那張冷臉,沉默片刻,他淡聲道:「和楚辰他們約好了。」
「啊這樣……」林槐夏斂了斂眸,神色中划過一絲失落。
程棲澤唇線緊繃,默默地看著她。
最終,他還是沒說什麼,讓張叔把他送到竹林公館。
目送他離開,林槐夏輕嘆一聲,轉身回到別墅。
陳姨見她回來,十分驚訝。
「吃過飯了?」她問林槐夏。
林槐夏搖搖頭。
程棲澤先前打過電話,說兩人在外面吃,不用做晚飯。陳姨什麼也沒準備,此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等我一會兒,給你炒兩個菜。」陳姨一邊說著,一邊往廚房走。
「不用那麼麻煩。」林槐夏沒什麼胃口,「煮個粥就好。」
「行,那你稍等會兒。」
林槐夏應了聲,沒在一樓多逗留。
她回到房間,心裡煩悶,不清楚程棲澤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按理說他應該不生氣了。可他沒像往常那樣順著自己給的台階下,她一時間也拿不準程棲澤到底怎麼想的。
每次都要猜他在想什麼。
真麻煩。
林槐夏嘆了口氣,翻出手機,給程棲澤發了條消息。
【你胃不好,晚上少喝點酒。】
等了半晌,程棲澤沒有回覆。
林槐夏抿了抿唇,又發了一條:【別生氣了,早點回來。】
她將手機調高音量,放到桌上充電。
林槐夏在桌子前面站了一會兒,頓了頓,從上鎖的抽屜里翻出一沓發舊的信紙,攤開。
信紙的質量並不好,很薄,上面只有普通的黑色橫線排版。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字體端正蒼勁。
紙張邊緣已然泛黃,有幾張還能看到水漬晾乾後皺皺巴巴的痕跡。
信紙最中間夾了一張照片。
林槐夏取出照片,小心翼翼地將信紙重新折好,收進抽屜。
她輕輕摩挲著泛黃的相紙,目光停在照片上那個少年的身影上。
照片上,立在她身邊的少年清瘦挺拔,笑容含蓄溫柔,與第一次照相興奮又緊張的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