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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灰暗，看不到星辰和月亮。

前方有一個人在地上爬行，丁能衝上前去，想問路。

走近一看，他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那位爬行的人兩條腿全爛了，關節扭曲，骨頭的斷口撐破了皮膚，伸在外面，許多乳白色的小蟲子在原本應該是肌肉的部位自由活動，其中一些不慎掉落，淹沒在緊貼地面的黑色煙霧中。

按照一般常識，這絕對不可能是一位活人。

丁能目瞪口呆地站住，看著這人慢慢往前爬。

爬行者察覺有人靠近，費勁地把頭轉回來望著丁能，有氣無力地說：&ldo;小伙子，想聽我唱歌嗎？我的嗓子可好啦，音域寬廣，極富穿透力，在體育館裡表演都不用麥克風，坐在最後一排的人也能聽到。&rdo;

她是個女子，胳膊纖瘦，感覺特別的長，衣服袖子挽到肩三角肌處。

雖然爬了很遠的路，但她的臉仍然保持乾淨，只是過分蒼白，顏色如同純正的石灰漿，眼睛深陷入眼眶內，嘴唇微微張開，顯得很疲憊。

她的頭髮很短，亂七八糟地堆在腦袋上，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從面部看她的年紀應該不算很大，估計在四十至三十歲之間。

丁能倒抽了一口涼氣，努力以平靜的語調說：&ldo;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聆聽，現在我只想知道這裡什麼地方？&rdo;

&ldo;我也很想知道這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到這兒？&rdo;爬行者說。

這句話讓丁能心頭一驚，難道出不去了麼？

他問：&ldo;你的腿‐‐為什麼會這樣子？&rdo;

爬行者

爬行者懶洋洋地回答：&ldo;可能是幾年前，也許是幾天前，很抱歉我已經弄不清楚時間，全亂套了。我走在大街上，一輛車從後面駛過來，壓壞了我的腿，眼前一黑，醒來之後莫名其妙的來到此地。我很想離開，所以爬呀爬，不停的爬，就是出不去，偶爾見到一兩個人，問他們都回答說不知道。&rdo;她低下頭，臉朝下趴在地面的煙霧中，似乎在太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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