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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瑾捉起小龍後頸,徑直將她拎去了洗浴室。

「那樣吃東西太麻煩啦，能抱著啃大口大口的吃多爽快呢,人家才不要學你們人類那一套,慢悠悠的塞牙縫都不夠嘞！等你們吃完，我可能都餓死了！」伊芙在小浴盆里拍拍爪子，她玩鬧的心一向很重,水花濺起時，她笑得直歡。

斯瑾的眸子深了點，良久後他開口：「你……你會變成人嗎？」

「啊？」

在小浴盆里和小黃鴨玩耍的小龍聽聞歪過來腦袋，這兩天兩人在居所都未踏出過門，斯瑾親眼見她的龍角一日比一日的長大。

就好像小龍在生長，以極快的速度。

她的龍角從最初的光禿禿，到現在已經長出快有他手掌一樣的長。

斯瑾覺得自己心裡有股奇異的情緒生根發芽，他抬手輕柔摸了摸小龍的頭顱。

這個親昵動作換來了伊芙的回蹭。

「嗷嗷」小龍眯著眼發出奶音，長大了的龍角有些扎人。

斯瑾用拇指碰碰她的龍角，伊芙卻突然躲開，她睜開眼睛，龍眼裡帶著點驚慌。

「為什麼？」斯瑾問。

「不可以的。」伊芙兩隻爪子在水裡拍拍，她飛快游到另一頭去，傲嬌地把腦袋甩到一邊，就是不給斯瑾摸她的龍角。

斯瑾重複著，眼瞳透著執拗，不罷休的意味，「為什麼，阿芙。」

「人家說了不可以啦。」伊芙哼哼，奶音里是不快，「龍角在長大，會很癢，不可以摸噠。」

就像她的尾巴一樣，龍角也是她的敏感部位，自從開始生長後，她的龍角觸感愈發清晰了，從前斯瑾碰觸自己幾乎沒有感覺，可這會兒稍一碰，她全身上下都會跟著泛起淺淡的粉紅。

又麻又癢的。

斯瑾垂下眼，了悟地點頭，「所以阿芙之後會變大，那會化形嗎？」

「嗯……」伊芙大眼睛沾了點水，很是瀲灩，「斯瑾哥哥想看人家化形嗎？」

「想。」

斯瑾毫不猶豫。

他看過一本書，就在《如何孵化一顆蛋》那本的結尾。書里有提到傳說中人類曾見過動物化形的過程，雖然這聽起來很奇幻，但龍族都出現在眼前了，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斯瑾堅信。

他的小龍與眾不同，會給自己驚喜。

「那人家就化形噠。」伊芙嘻嘻一笑，她的翅膀在水裡並不好舒展，只能用爪子把翅膀掰開，一點點的洗。

「你會變成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嚶……」伊芙一聽這話，當即被斯瑾潑了一盆冷水，她控訴著拍水花，淋濕了斯瑾的上衣，「斯瑾哥哥連我性別都不知道嘛！」

「你是龍。」

他的意思，是龍就無所謂性別。

畢竟他並沒有見過龍，更不知道母龍和公龍有什麼區別。

想像中大概雌龍腦袋上會多一朵小花，這樣的話他倒是能辨認。

可如果伊芙化形就不同了，她化形變成人類，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樣的。

斯瑾不緊不慢將下巴的水擦去，他面色不變，若非他尾音的拔高，甚至讓人很難相信他對此感興趣。

「嗚嗚嗚。」伊芙嗷嗷叫了好幾聲，「我明明是小姑娘，怎麼會變成男孩呢？沒有信任了，沒有了，什麼都沒有的，斯瑾你個大笨蛋！」

小龍氣呼呼地甩干身上的水，她從盆里飛上了空，「我要去找哈代，才不要和你玩了。」

說完一溜煙飛跑。

斯瑾收回眼，從梳洗台旁抽了一條毛巾，慢條斯理地擦乾濕了的發，每回給伊芙洗澡他都被迫跟著淋濕，也不知道到底是給誰洗澡。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頓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