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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隨幽幽地飄在他身後進了門,他緊張地背對著辛隨回覆:[不好意思啊,手滑,這樣,為了公平起見,你可以把我刪了。]
對方:[……哈哈,何哥,你開什麼玩笑呢,我真的特別喜歡你,就想交個朋友。]
來了,來了!這標準的搭訕開場白!
何景樂一悚,沒想到現世報來得這麼快,他真沒準備當無縫銜接的渣男,他甚至也許未來會出家當和尚都說不準;正想著,那女生又發來一句:[我從小父母雙亡,是大山裡的爺爺賣茶葉把我拉扯大,大家都看不起我,何哥,你願意和我做朋友,我就知道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劇情好像有哪裡不對了吧?
何景樂繼續緊張地背對著辛隨敲敲打打:[啊,節哀,但是我現在有點事——]
他忽然覺得有個腦袋擱在了自己肩膀上,下意識一回頭,差點和光明正大偷看的辛隨親了個嘴對嘴;於是這句沒完成的話就這麼脫手而出,對面女生還在真情實感地秒回,一點不帶看他發什麼的:
[何哥,我知道你家裡有錢,自己又這麼厲害,我不配做了你的朋友還和你提要求,但是我是真的迫不得已,今年山里茶葉滯銷,你能不能幫幫我?]
與此同時,顏煜也發消息過來:[上次你說加你那齊劉海女生好像是做微商,倒騰茶葉的,專挑你們這種有錢沒腦的富二代騙,你可別被她騙錢了到時候又來找我哭啊。]
何景樂:「……」怎麼不早說!我現在加都加了!前男友還在旁邊看啊!
辛隨在旁邊:「……噗。」
何少爺簡直面子裡子都丟盡,恰好趕上微博的客服在這時回電話,他立馬如蒙大赦地接起,但應了沒幾聲,臉色就難看起來,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似乎也見慣了這種事情,例行公事一樣地又說了幾句就將電話掛斷;留他自己枯坐幾秒,才低著頭說:「平台的意思是說,這個東西現在只能這樣放在那兒自己看,再申訴也沒辦法了。」
「不是證明都交了嗎?」向空山眉頭皺起來,想得更多一些,「昨天就已經有人說你不嚴謹,什麼亂七八糟的謠都敢造,現在如果一直不能公開權限,那不是間接讓他們覺得你是在心虛?」
「……等等,」大量信息把默默旁聽的辛隨砸了一臉懵,他說,「什麼造謠?什麼心虛?」
辛隨對這件事情的認知和了解還停留在虛假繁榮的昨天,那時候好像一切都好,直到今天回酒店的路上點開何景樂轉發給他的微博,看到上面代表原博文消失的幾行灰色小字,才隱約意識到事情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沒有他想得那麼好;
但現在看來,消失的帖子竟像是多米諾骨牌即將全面崩塌的預警,他想過尋人也許會波折,但怎麼會像現在這樣還沒波折,直接就夭折?
何景樂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遲疑地說:「就是昨天晚上,我們發的尋人帖因為真實性存疑所以暫時被限制公開傳播了,然後有幾個人說…呃,說是我作為稍微有點影響力的公眾人物,不應該這樣隨意武斷地造謠。」
似乎是怕他追問似的,又很快補充:「我那時候想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提交過相關材料之後應該很快就沒事了,所以還準備等到之後再跟你說。」
結果誰都沒想到,一切來得那麼快,直到分手,也沒能將這消息說出去。
於是辛隨倏然意識到,也許這場意料之外的分手,並不是何景樂一人心血來潮的產物,兩人之間也沒有他們彼此想像的那麼毫無問題;在無數個他縱容何景樂,想著不願意說那就下次再說的瞬間,何景樂想的都是自己面對,再用結果來向他證明自己可以。
他喉間哽塞得厲害,視線卻不敢再赤/裸/裸地落在對方身上,仿佛對方是什麼看一眼就會破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