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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珏恍然，眉頭微皺：&ldo;邊關有人坐莊？&rdo;

&ldo;楊晉的人撈這把好處，定是想私吞，&rdo;蕭乾道，&ldo;但又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便只好拉人頂缸。主將王謙是個遊手好閒的膽小鬼，做不來，十有八。九是楊晉那個小舅子乾的。&rdo;

方明珏已然明白其中關節：&ldo;軍中暗自平息，地方官府暗中壓制，不過是死些人，此事很快便會不了了之。&rdo;

蕭乾二郎腿一翹，笑得意味深長：&ldo;但此事既然已經捅到了這裡，便不會不了了之。況且……狗咬狗，也是時候再添把火了。&rdo;

五日後，茶樓。

&ldo;卻說這大晉游寇，萬分猖獗，竟公然於將軍府，行刺當今皇后！當時烏雲壓頂，飛沙走石，一口寒刀當頭劈落！&rdo;

說書先生醒木一拍，在座的小老百姓都嚇得一激靈。有的還縮了縮脖子，仿佛真有口大刀劈到頭頂般。

蕭乾坐在二樓，邊磕花生米邊聽得津津有味。

這間茶樓不大，比起其它雅致樓閣，甚至頗為簡陋。二樓不設雅間，只有一扇扇屏風將各桌隔開，勉強算是個清淨地方。

底下大堂里三教九流，各個行當的人都有，不附庸風雅，只當有個歇腳閒樂的去處。

蕭乾坐了沒多久，小二便引著兩個人繞過屏風，走了過來。

一見兩人，蕭乾心中頓時感慨無限，心酸無比。這倆人本來都是他在大晉的暗部，一個是戰場上撿來的小白菜，一個是隔壁沒落將府的混小子，都甚是親厚。

大晉的日子逍遙，他二人如今卻遠走南越，一個楊晉絕非能做到如此，恐怕還是朱昆念不到半點情分，想要趕盡殺絕。

往事紛繁過眼，蕭乾慢吞吞低頭喝了口茶，掩飾剎那失態的神色。

&ldo;兄台久等了。&rdo;

當先一人穿著身青色長袍，斯文俊秀，眉目間卻又似乎染著點森寒血氣。行走間不疾不徐，含著溫和淡笑，對著蕭乾拱了拱手。

後面跟的是那日堵巷子的漢子，換了身勁裝，頭上還戴個玉冠，面目卻沒半點溫潤如玉，一臉凶神惡煞，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

他見青袍男子說話，便一撇嘴：&ldo;讓他等著是應該的，乳臭未乾的小屁孩。&rdo;

蕭乾眼神一動，情緒收斂地不露分毫，面上卻是奚落笑道：&ldo;喲，不曉得是誰讓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給揍得滿地找牙。&rdo;

&ldo;你小子‐‐！&rdo;漢子捏著拳頭就要衝過來，卻被青袍男子攔住。

&ldo;三弟！&rdo;青袍男子斥了一聲，對蕭乾點頭一笑，&ldo;舍弟近日身體不適，還望見諒。&rdo;

蕭乾十分大度地擺擺手：&ldo;無妨，腦子有病就趕緊治，莫要總放出來害人。&rdo;

漢子瞬間就原地爆炸了，捋起袖子就上：&ldo;奶奶的！老子今天不揍得他不知道蕭家大門往哪邊開，他不知道老子厲害！&rdo;

青袍男子連忙阻攔，但卻慢了一步，只得高喊：&ldo;兄台小心！&rdo;

蕭乾屁股長了釘子似的，坐著不動，任由那漢子拳頭砸來，偏頭躲過，接著寬袖一揚，直接將那拳頭扣進了手心的茶碗裡。

漢子一怔，還未待換招，便見蕭乾腕上用力，不知怎的輕輕一震，整個茶碗倏忽炸開，碎瓷飛濺。

漢子急退，但手上仍是被扎破了幾處，火辣辣的疼。

&ldo;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