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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喲，皇后娘娘來了！&rdo;有人注意到了風風火火而來的蕭乾，&ldo;娘娘可要節哀啊！陛下也不是故意的，男人嘛……&rdo;

蕭乾走到近前，皮笑肉不笑，&ldo;來了來了，辛苦諸位大人了，都老胳膊老腿的了，趕緊回家歇息吧。沒事，不哀不哀，不就是幸了個宮女嗎，要是能生個大胖小子立太子才更好呢，反正我也不能生。&rdo;

三言兩語，這吵鬧的看戲人群瞬間就像被潑了盆三九天的冷水，詭異地安靜了。

朝中兩大派系互相看著對方，立時就有點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小皇帝出醜看熱鬧是一回事，這要是弄出個皇子來，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讓這幫老麻雀變了小鵪鶉，蕭乾冷笑著招了招手。

竇寧趕緊湊上來。

自從他聽了內務府繪聲繪色的&ldo;陰狠皇后毒打大太監&rdo;的單口相聲之後，一看見蕭乾便腿肚子轉筋，心裡打鼓，別的不說，面子工程起碼要過去。

&ldo;娘娘，陛下喝醉了酒想換身衣服，便被這奴婢引來了偏殿，&rdo;竇寧斟酌著詞句，&ldo;不想這奴婢是個早有野心的，竟趁陛下醉酒，做出這等事來！&rdo;竇寧皺了下眼睛，立刻一副熱淚盈眶的同仇敵愾樣。

蕭乾漫不經心點著頭，邁進了殿內。

四面窗子敞開，隱約可見繁花似錦，如雲霞蒸蔚。紗幔低垂，好似天際落寞的徐徐流雲，輕緩飄逸。偏殿中央香爐騰起青煙裊裊，香味清甘，如蝶沾衣。

指抬薄紗，蕭乾跟著散落在地的衣物往前走，繞過屏風，便看見方明珏和一名被長發糊住臉的女子歪倒在榻上。

方明珏還算衣冠整齊，只是褲子不翼而飛。而那女子便是衣衫凌亂，雖沒露出什麼皮肉，但任誰看了都是一副飽受摧殘的模樣。

一面錦緞在兩人身下逶迤著，其上一塊刺目鮮紅。擺明了，這是真槍實彈。

不知怎的，那塊紅卻像把尖利的針似的，讓蕭乾一刺，怒從中來。

他雙眼往牆上一掃，便看到果然有把寶劍懸掛。二話不說拿了下來，拔劍出鞘，一個箭步，直接劈在了床上。

寒光一閃，竇寧和兩個宮女嚇得立時軟了腳，&ldo;娘娘，不可啊！&rdo;

滾燙的鮮血噴了方明珏一臉。

蕭乾歸劍入鞘，一道血線被甩落眼前，兩個宮女尖叫一聲，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大臣們聽見動靜也顧不得禮儀，更遑論他們根本沒有那玩意兒，都紛紛沖了進來。一些文臣當即被這血濺五步的場面給鎮住了，哆嗦著手指著蕭乾半天才憋出一句：&ldo;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rdo;

蕭乾拇指按著劍柄，慢悠悠轉身，窗外風過，吹得他髮絲飛揚，氣焰囂張，儼然有當年大晉第一小霸王的風采。

&ldo;來人，送這位老大人回府，&rdo;蕭乾的聲音輕緩，但卻與他手裡染了血的劍一樣，鋒芒畢露，他像是被逼到了極處，什麼都顧不上了，&ldo;把人拖下去埋了，清理乾淨。霖鈴，上一碗醒酒湯。&rdo;

&ldo;常太師，這……&rdo;和屍體一塊被拖出去的文臣拽了把常太師的袖子。

常太師施施然瞄他一眼，寬袖一抖，潦草地拱了拱手：&ldo;陛下，娘娘，時辰不早，臣年老體邁，便先回府了。&rdo;

這滑不留手的老狐狸。蕭乾暗罵，轉過臉來。

他沒忘了自己並不是那個權傾朝野的大將軍，而只是一個怒起殺人幾欲癲狂的瘋子。像個物件一樣，他要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