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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進去罷，老太太等著呢。」說著，便急忙上前打起了石榴紅灑金門帘子。

陳婉兮面上含著一抹淡淡的笑，倒不似往常那般冷淡。

待踏進了延壽堂門內，迎面便是一陣悠長的暖香，是陳婉兮熟悉的檀香氣息，她心頭便倏地一酸。祖母並無禮佛的習慣，倒常點檀香來靜心寧神。細究起來，這倒算是她母親程初慧帶到弋陽侯府的習慣。

陳婉兮還記得，自己幼年之時母親極愛用香，尤其是單熏檀香。

這檀香，既是祖母的味道，更是母親的味道。

走到堂上，除了兩個侍立的丫鬟卻並無一人。

陳婉兮是輕車熟路的，徑直向右穿了月洞門珍珠帘子，果然見祖母宋氏正在北面窗下的炕上坐著。

陳婉兮快步上前，向著宋氏俯身道了個萬福「孫女見過祖母。」

宋氏急忙下了地，雙手扶她起來「使不得，使不得！」說著，竟忍不住有些老淚迷濛。

祖孫兩個見禮過，還按著舊時的規矩，相攜在炕上坐了。

丫鬟送了一陣茉莉花茶上來，陳婉兮端起輕輕啜了一口，見那茉莉花瓣之中還摻著些碧青的蓮子芯，便淡淡笑道「祖母還記得孫女昔日的口味。」

宋母抱著豆寶，拿點心哄著他玩，嘆息道「你是我最疼愛的孫女，在我身邊小貓似的長到老大，我怎能不記得？可恨當初她們作弄你，你那個混帳爹倒著耳朵不肯聽我的，硬把你弄了出去。」

陳婉兮將茶碗擱了，淺笑寬慰道「祖母也放寬心，我如今在那邊也沒什麼不好。府里人都聽我的指派，鋪子生意也好，就是宮裡的娘娘難應付些，但也不是日日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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