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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撇開我。&rdo;
他如陽光一般對我笑彎了那雙好看的酒瞳,輕輕用另一隻手抹去我的淚痕,拉著我走向果爾仁,靜靜說道:&ldo;果爾仁,你所說的句句言之有理,為了練這個無淚經,我的確雙目不識一物,只能勉強識些事物的影子輪廓罷了,有時做事也控制不了自己,回首想想甚是荒謬可笑。&rdo;
我的心中一動,真沒想到,令南詔和幽冥教瘋狂搜索的無淚經卻是在原非珏的手上,而且人家都快練成了!
原非珏自嘲地笑笑,只聽他繼續說道:&ldo;君人者,誠能見可欲則思知足以自戒,將有所作則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則思謙沖而自牧,懼滿溢則思江海而下百川,樂盤游則思三驅以為度,恐懈怠則思慎始而敬終,慮壅蔽則思虛心以納下,想讒邪則思正身以黜惡,恩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總此十思,弘茲九德,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爭馳,君臣無事,可以盡豫游之樂,可以養松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勞神苦思,代下司職,役聰明之耳目,虧無為之大道哉!?&rdo;
他停了一停,看著果爾仁道:&ldo;你乃突厥名臣,輔佐二代君主,見多識廣,不知以為如何?&rdo;
果爾仁早已聽得愣了半天,激動地說道:&ldo;少主博聞廣深,剛才所言,老臣亦不能明其智,若先王能有此胸魄,何以令亂臣賊子將國家分裂至東西二處,至今不能奪取東庭,臣泣喜,突厥何幸,少主將來必是大有為之君也。&rdo;
我卻呆住了,這不是我告訴過他的,魏徵諫太宗的十思疏嗎?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還和碧瑩在德馨居時,有一次原非珏又迷路到這兒,我正在河邊浣衣,他就笑嘻嘻和我一起蹲在河邊亂侃,我已記不清說了些什麼,使我們扯到君主之論上,他在那裡胡吹,說什麼要一統東西突厥,順道吞併東庭,然後還要進軍南詔,讓原非白給他做馬夫,韓修竹給他掃地什麼的,那時我心中自然想,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上稅,可嘴上還是忍不住問道:&ldo;若珏四爺真得做到這些,天下大定之後,又該如何呢?&rdo;
當時十三歲的原非珏稚嫩地一愣:&ldo;那自然是再去不斷的拓寬彊土啊?&rdo;
這個戰爭狂人,我笑笑道:&ldo;舉國戰亂不休,百姓疲憊,長久必反。&rdo;
他歪著腦袋想了一陣:&ldo;那,那就守業。&rdo;
我繼續難他:&ldo;如何守業?&rdo;
他掰著手指頭半天,也就支支吾吾說出個減賦來,我一時驕傲,便說出諫太宗的十思疏,那時他在那裡聽得嘴巴半天沒合上,我就哈哈笑著回屋了,等我回頭時,他依然石化狀蹲在那裡看著我,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這個原非珏才是紫棲山莊裡演技最好,最可怕的人物。
我幻想著我用奧斯卡的小銅人狠狠砸倒他……
我惱怒地瞪著他,而他不好意思地對我一笑,然後迴轉頭,面色一整說:&ldo;果爾仁,你錯了,剛剛那番妙論,不是我說的,正是眼前這個你認為德貌皆屬一般又jian滑城府的木槿所發。&rdo;
果爾仁懷疑地看向我,而原非珏繼續道:&ldo;瑩丫頭為救義妹捨身赴死,我也萬分敬偑,是以禮遇有加,然則木丫頭為了照顧瑩丫頭,以此等才華,躲在那破敗的德馨居,辛勤勞作整整六年,又是何等高義,所謂天下之美,非珏以為不過是過表象幻境,過眼雲煙罷了,人生得一知已足矣,更何況我的知已是像木丫頭這般七巧玲瓏,胸懷宇宙之人,非珏此生當是無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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