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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在白玉般的腕间留下深深刀痕,深可见骨,可还来不及落下一滴血,那狰狞的伤口已愈合,仅留下一道白痕。
她目瞪口呆,他依旧在笑,笑容明媚璀璨,却又难掩狰狞,落入莲夙的眼底,她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她甚至没来得及想清,这一步有多伤人……
天枢的笑容越发明媚,一双桃花眼波光涟漪,似将一池春水都纳入这双眼眸中,字字伤心:“我本以为……你对我多少是有点情义的,那夜才会来找我……”
他自嘲一笑,颓然扔下手中木制匕首:“我不奢求能与你师父相比,哪怕只有一丁点也是好的……”
“如此看来……真是自作多情啊……”
瞳孔中倒映出那柄匕首击在地上,连根没入土中,莲夙紧紧盯着那柄匕首,那柄她用了一夜时间刻出的匕首……
就那么,凝滞在原地。
风拂过衣襟飘飞,尘埃蔓延。
久久无言,久久无声。
忽地,他轻笑出声,扶袖而去,她缓缓移过视线,第一次发现,那袭淡紫华服下的身躯如此单薄,他背对着她,青丝如泼墨散在背后,似开屏的孔雀。
他一字一顿,字字沙哑,荒草枯树间孤身伫立成天际的一粒黄沙,枯树上,停留的是一只昏鸦。
拂袖离去,声音飘渺的似从远古洪荒时期飘来。
“我本以为……你多少会解释一下……”
“你会信么!”莲夙冲他的背影大吼。
“信?”他停住脚步,广袖长襟被风鼓动,似随时都会御风而起,自此飘离她的视线。
“你说,我就信。”
五个字,莲夙却觉得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似乎又回到多少年前……
她亦是如此盲目的相信……
她强压下眼中湿意,撕心裂肺的冲他大吼,声音在风沙的消磨间失了原本音色,一如那被时光所斑驳的初衷。
“咱们不可能!你有你的雪痕,我有我的师父……”
“你听见了吗!不可能……”
他已走出很远,淡出她的视线,可不知为何,她还是清晰的看到那单薄的身躯颤了颤,听到那从远处飘来的轻笑声。
他一路轻笑着,越退越远。
风沙翻涌,月色如虹横跨苍穹,枯树上鸦声凄凄艾艾,那一袭白衣孤身伫立良久,继而,她亦拂袖离去。
而那柄木制匕首深陷在泥土中,拙劣的雕工造就剑身上的坑坑洼洼,在月光下映出深深浅浅的颜色,无法自拔。
距离太远,她没有机会听到,他狂笑间含含糊糊的默念。
“小娘子……你对我说过的,又有哪句是真的?”
你对我说的,哪有真的?
她没有听到,可就算听到了,又能怎样?
一脚踏入玉精阁,她匆匆关上门,直奔床榻,将自己的身躯完全裹在锦被内,不露出一寸肌肤,亦不透过一寸光亮。
她只觉的全身每一寸经脉都在痛,可她无暇顾及。
刚刚的一幕又一幕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挥之不去。
那柄匕首的确出自她手,但她并非想用这柄匕首斩杀他。
她想的要比这残忍的多,她自知这柄匕首可以划开他的肌肤,却无法斩杀拥有不死之身的他,她想的是用这匕首划开他的胸膛,取到他的心头血,用以炼剑,继而将他的存在从这个世上彻底抹去……
她嫁给他,是因为要成就一场试探之局,为她所爱的师父。
她对他示好,是因为想借他之手见到师父。
她留下来……一是因为她无处可去,二是她的师父在这里……
她……一直都对不起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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