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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來到他們面前,真心誠意地跪了下來,說:「不行,你們救了我,我不能丟下你們。我爹爹如果知道,我做出這麼不俠義的事,會打斷我的腿的。」
李伯見張成嶺如此這般,仰天長嘆,道:「你是不是傻?你爹現在恐怕已經死球了,你不用管我們,趕緊逃。」
「不可能,我爹不會死的。」張成嶺不相信,「我爹是秋月劍,鏡湖大俠。」
李伯無奈,道:「我能不知道你爹是哪個?你爹秋月劍救過我的命。我在你家擺渡三年了,就等著報他的救命之恩。」李伯再次催促,「你趕緊逃吧,就近去太湖找三白大俠。要是遇到五湖門的人,你就表明身份……」
「我不走。」張成嶺搖頭打斷了李伯的話。李伯重傷,隱世高人犯了舊疾,他此時離開,豈不是小人行徑?
李伯還要再勸,破廟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堆冥錢飛了進來,讓他們都吃了一驚。
糟了!張成嶺對這些冥錢印象頗深,知道有敵人來了,心裡一慌。隨即他看到李伯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再看看隱世高人坐在那裡,臉色難看至極,知道他們此刻都不宜戰鬥。
那就只有他了。
他把心一橫,雙手撿起李伯的一柄刀,強自鎮定地說:「李伯伯,這位叔叔,你們趕緊運功療傷,。我會武功,我為你們護法。」說完,不等李伯相勸,雙手持刀就衝到破廟門口,將刀一揮,自覺威風凜凜地一站,心裡想著:兩位叔伯為了我不惜性命,我為了他們,也不該憐惜自身的性命才是。
他心裡這樣想,連心裡的惶恐也減少了幾分。他四顧,見破廟外荒涼至極,根本無一人影,難道根本沒人?他剛剛這樣想,一大堆冥錢忽然飛至他的面門,他反射性的去揉眼睛,手一松,刀掉在了地上。
破廟內的邋遢乞丐忍不住道:「傻小子。」
李伯嘆道:「傻是傻了點兒,卻是個好孩子。」
破廟門口的張成嶺沒有聽到他們的評價,見掉了刀,連忙彎腰去揀,再抬頭時,卻見幾個穿著詭異且臉上覆著鬼面的人凌空而立,仿佛突然出現的一般。
他吃了一驚,握緊了手裡的刀,心裡卻快速想著:我從來沒有練過刀法,怎麼辦?不對,我連劍法也沒有練好一套。唉,日後爹爹再教我練劍,我再也不偷懶了。
他這般胡亂想著,心裡卻惶恐到了十分,因為在他的眼睛裡,這些凌空的人,周身都閃爍著耀眼的紅光,像血一樣的顏色!
他不敢想他是不是要死了,他怕他這樣一想,再沒有勇氣站在這裡。
實際上,在所有人的眼裡,現在的張成嶺就像一隻被逼到了絕境的小獸,嗚咽著,試圖拱起身子威脅敵人,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過是無望地掙扎罷了。
李伯深吸了一口氣,道:「癆病鬼,你需要多長時間?」
邋遢乞丐頓了一下,回答:「半柱香。」
外面的一個鬼面人喊道:「青崖山十大惡鬼之吊死鬼在此,速速將琉璃甲叫出來!」
琉璃甲?!張成嶺的眼睛睜大了一瞬,琉璃甲?是爹爹塞到他傷口裡的那個東西嗎?那是個什麼東西?他們為什麼要?
破廟裡,李伯又吸了口氣,道:「好吧,半柱香就半柱香。癆病鬼,我先去了。」說完,他抓起另一把刀就沖了出去。
「刀給我,你進去。」李伯將張成嶺手上的那把刀奪過來,直接朝鬼面人撲了過去。
張成嶺見李伯沖了出來,心裡擔心,卻什麼忙也不幫不上,只得退回破廟裡。他此刻對以前的自己頗恨,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練功呢?
事實上,李伯衝出去也不過以卵擊石。他受傷不輕,又以寡敵眾,很快受了更重的傷,被擊飛進破廟裡,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