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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率在騙他,邢泱不在意真假,他問:「來喝點?」
邵峙行說:「在上班。」
「沒有加班費上什麼班。」邢泱打個響指,「來杯橙子費士。」
邵峙行悶頭坐下,他舔舔嘴唇,臉頰浮上一抹薄紅。他雙手拉扯兜帽,蓋住自己通紅的耳尖,腦袋埋進胳膊里。
邢泱斜睨他,覺得好笑,把橙子費士推到邵峙行手邊:「喝點涼的,降降溫。」
旁觀半晌的林一哲神色黯淡,沒有開口打擾,後退一步離開了。
邵峙行滿腦子是剛剛的吻,唇瓣柔軟的觸感,激烈交纏的呼吸,和邢泱扣住他的腰的手掌,他忍不住回味,手指緊張地攥住袖口。
邢泱興味地看著邵峙行裝鴕鳥,他心裡沒什麼感覺,邵峙行的外貌身材符合他的審美,親一下又不虧。他抿一口金酒,托著腮幫子感受酒液滑過食道,落進胃裡蒸騰起一股火熱。
邵峙行冷靜一會兒,抬起頭,伸出手拿起橙子費士,剛喝一口,就聽邢泱說:「外套還我。」
「……」邵峙行惱怒地瞪他,「還你還你。」他脫下外套塞給邢泱,小氣鬼。
「我幫你你還生氣。」邢泱摸摸外套里側暖和的溫度,不正經地調笑。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幫邵峙行,對於做事隨心所欲的邢泱來說,太過不同尋常。邢泱將這種不正常的行為歸結於自己看邵峙行順眼,他穿上外套,視線掃過邵峙行的嘴唇,舌尖泛起甜膩的味道。
邵峙行一口一口喝著橙子費士,清爽的橙子味蘇打水配上金酒的微澀,鼻尖縈繞著邢泱身上柔軟的木質香調,他覺得自己有點醉了。
不然為什麼想靠邢泱近一些。
邢泱來酒吧的目的就是放鬆,邵峙行不說話,他也樂得放空大腦小憩一會兒。
「你說你小時候去過很多地方,是什麼意思?」邵峙行問。
「字面意思。」邢泱說,「我爸走後,我跟我叔叔住了一陣,他們對我不好,我就走了。」
邵峙行皺眉,努力理解邢泱沒頭沒尾的話。
如果邢泱的意思是指他父親死去,他借住叔叔家,然後獨自離開,那麼他媽媽呢?
「我沒見過我媽媽。」邢泱說,「她是外國人。」
邵峙行握住玻璃酒杯,他總要握住點什麼,要不就會情不自禁地握住邢泱的手,他說:「抱歉,我不該問的。」
邢泱聳肩:「挺好的,我以為我會在意以前的事情,其實講給別人聽,也沒什麼。」他喝一口金酒,說,「我爸爸是保安。」
邢泱的父親是貨真價實的保安,不是什麼保鏢之類的高端職業,和一名不知是來自烏克蘭還是俄羅斯的女性組建家庭,生下邢泱,但他們並沒有領證結婚。後來,女人因工作變動回國,留下邢泱和父親相依為命。
邢泱的父親看守的廠區半夜遭遇搶劫,被一刀砍中大動脈身亡。邢泱在父親的弟弟家裡住了一年,之後離開老家流浪四方。
他十二歲遇到宗政茜,改姓為邢。京城宗政家並不認邢泱,邢泱本就不是宗政家的人,宗政茜收留他,教育他,供他上學,他已經十分感激,大學畢業後努力工作幫宗政茜賺錢。
邵峙行看著對方,眾人皆雲邢泱背景深不可測,邢泱卻坦然地說自己的父親是保安,他的童年曾有一段流離失所的時光。邵峙行感到巨大的割裂感,他突然說了一句算不上安慰的話:「你也是保安,你在保衛星星啊。」
邢泱怔愣片刻,看著邵峙行笑得前仰後合,眼角分泌生理性的淚水,邢泱真的覺得好笑,他說:「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呢?」
邵峙行將錯誤歸咎於低酒精度的橙子費士,這回沒有兜帽擋臉,他的臉霎時通紅,低頭埋進手肘里,任邢泱怎麼搗鼓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