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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張大夫的家人看了又看,張自康的妻子王氏覺得不是自己的丈夫,但張大夫的父母卻顯得有些猶豫。
張自康臉上有塊胎記。除此之外,身上並無什麼印記,單看身形卻是很像,所以張大夫的父母很是糾結。既盼著不是自己的兒子,又怕自己老眼昏花沒認出來,不能及時給兒子洗冤沉血。
「看鞋子認不出來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張家人回頭,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翩翩美少年,約莫十五六歲,黑衣玄發,頭上隨意地綁著一根張牙舞爪的紅色髮帶,瀟灑□□地笑著,長身玉立。
陸大人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微微蹙眉,回頭問道:「她怎麼在這?」
蘇木雖然一身男裝,但她並沒有刻意掩飾,只要眼睛不瞎,誰都看得出她是個姑娘,還是一個很好看的姑娘。
邢捕頭趕緊把他拉到一旁,低聲解釋道:「大人,她是北鎮撫使蘇大人的女兒。」
陸大人微微頷首:「我知道啊,上次你說了。」
邢捕頭:「……」
陸大人:「我的意思是,她怎麼又來了?誰讓她來的?」
邢捕頭解釋道:「她手上有令牌……錦衣衛派來詢問碎屍案的。」
陸大人頓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邢捕頭扶額,你明白什麼了?
死者腳上穿的鞋不是外面賣的,上面繡著花,小小的一朵,挺可愛。張大夫的老婆王氏走上前看了一眼,臉色大變,轉身氣呼呼地道:「看著有點眼熟,若要確認,還需一個人。」
「誰?」
王氏一臉怒氣,甩出來一句:「還能有誰?他養在外面的那個唄!」
第4章 雞飛狗跳的一家人
王氏說的是張自康的外室芸娘。
據說,她本是青樓女子。不知使了什麼狐媚術,讓見了她兩次的張大夫一見傾心,不管不顧要給她贖身娶進門。
王氏跟張大夫結髮二十年,兩人是一起苦過來的,好不容易熬到兒子長大,相公出息開了一間醫館,沒想到自己卻變成了黃臉婆,眼看要下堂,且還是輸給一個千人騎萬人枕的娼妓。
王氏自是不甘心,一哭二鬧三上吊,吵得家無寧日。最後在父母和兒子的規勸下,張自康總算沒有把人娶進門,退了一步,給芸娘贖身,養在外面。
養了沒幾個月,買一送一,張大夫老來得子,又得麟兒。喜得他成天不在家,漸漸都忘了家中的父母妻兒。對此,王氏很是不滿,可也沒有辦法,兒子還年輕,醫館需要張自康坐鎮。
邢捕頭做事效率極高,沒一會,剛出月子的芸娘就到了。一見死者腳上的鞋子,芸娘頓時一陣乾嚎,沒幾下就暈了過去。
王氏狠狠甩給她一個白眼,上前,一把抓過她的頭髮,朝她臉上啐了一口,罵道:「別裝死,到底是不是,說清楚!」
芸娘吃痛,緩緩醒來,一雙美目紅了又紅,溫溫柔柔道:「各位大人,這屍體是誰奴家不敢認,可這鞋卻是我做給老爺的。」
陸大人點點頭,不理王氏衝上去對芸娘又打又罵,一旁張大夫的母親哭天搶地,朝邢捕頭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上前拉開眾人,帶回衙門一一做筆錄。
走到蘇木面前,冷著臉的陸大人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問道:「你不怕?」
那可是碎屍!
經驗老道的邢捕頭見了都要吐的,為何這位大小姐一點都不怕?陸大人看似淡然,凡事漠不關心,其實內心還是有點好奇的。
蘇木露出一副單純可愛的笑容,解釋道:「我從小在詔獄長大的。」
詔獄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斷腿殘肢。
陸大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