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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告不告訴謝識自己的身份,對於晏郁來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謝知微拿這件小事來和他簽訂口頭契約,怎麼看他都不吃虧。
在陌生人面前,謝識向來面容溫和,禮數周到。
只見他走到坐在草堆上的晏郁面前,身體半蹲,目光與他平視,嘴角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態度既不誇張,也不冷淡。
「今日多謝兄台出手相救,在下不勝感激。」謝識誠心誠意地表達自己的謝意。
晏郁如今喬裝打扮,五官眉眼和身形輪廓都做了大改動,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他抱劍懷中,劍眉濃黑,看起來就像一名行走天下多年的滄桑劍客,豪邁粗獷。
單看容貌身形,謝識絕對認不出是他。
聽見謝識的感謝,晏郁微微頷首,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雲淡風輕道:「鄙人俠肝義膽,平生看不得小人暗算偷襲同門的事,又恰好路過附近,便隨手出了幾招。小兄弟不必太放在心上。」
這話算是簡單解釋了自己幫助他的起因經過,不過整個邏輯拙劣到經不起推敲。
謝識笑了笑,臉上的謝意越發明顯,「若不是兄台古道熱腸,在下估計要與那些人好一番糾纏。還是得多謝兄台。」
說罷,他抱拳,朝晏郁輕輕一拜。
直起身體後,謝識的眼睛依舊定定看向晏郁,臉上帶著笑,繼續道:「在下謝識,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晏郁抬眸,看著一直注視自己的謝識,思緒微動,意識到他正在揣測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保持鎮定,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回答道:「顧墨。」
「顧……墨……」
謝識將這個名字沉吟了一遍,再次看向晏郁的眼睛,神情似乎很驚喜,他說:「這個名字跟我的一位朋友很像。」
晏郁挑眉,順著他的話茬,問:「你這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他也叫顧墨。」謝識說得自然,臉上表情挑不出一絲錯漏,但眼睛卻亮晶晶,熠熠地與晏郁對視。
晏郁不知道謝識到底有沒有一個叫顧墨的朋友,但他看著謝識的樣子,憑藉多年的相處經驗,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謝識在說謊。
至於說謊的緣由嘛,估計是懷疑他了。
晏郁因謝識的敏銳機靈而開心,加之他本就沒有隱瞞謝識的充分理由,神態間的偽裝頓時卸下了大半。
反正謝知微要求的是他不能直接告訴謝識他是晏郁,如果謝識自己猜出來了,那該另當別論。
燃燒篝火的山洞中,謝識正專注著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人臉,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輕緩。
半明半暗間,眼前人抬起眼皮,用烏黑的眼眸回看他,沒有說一個字,只輕輕扯了扯唇角。
只這樣一個簡單的微小表情,就讓謝識心神震動。
他一笑,他便知道這是他的修靈哥哥。
貓兒似的眼眸瞪大,眼中驚喜與興奮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謝識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攥緊了晏郁擱在身側的手,用溫暖的掌心包裹住他微涼的手指。
哥……
謝識唇瓣動了動,想說點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噓!
晏郁豎起食指擋在自己的唇前。
謝識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緊閉嘴唇,不再開口。
洞穴里只有他、晏郁和謝知微三個人。雖然謝識不明白晏郁為什麼不讓自己繼續說下去,但他素來乖巧聽話,即使心中有著疑惑,行動上也絕對遵循晏郁的指示。
寂靜無聲中,謝識將晏郁的手握得更緊,瘦削手指一點點伸進他的指縫,與他五指相扣,眼睛專注地看著他,裡頭的眼神比今夜的篝火還要灼熱滾燙。
他的神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