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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別的,單論能無師自通地屏蔽他,就看出這小子不簡單。
識海中的謝知微閒得無聊,開始翻閱謝識這一世的記憶。他想要知道晏郁到底給他的轉世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的轉世如此死心塌地、不管不顧地信任他。
八年的時光化作一幅幅精緻畫面,在謝知微眼前飛速變換著,從嗷嗷待哺、牙牙學語,到能說話、能走路……
忽然,他玉白的指尖點在一幅記憶畫面上。
畫面頓時從記憶流中脫離出來,放大,完完整整地呈現在他眼前。
這是晏郁帶三歲的謝識出來抓金粉蝶的那一夜。兩人逃到小水窪附近,驚醒了地底沉睡的凶獸,陷入生死危機。晏郁將謝識送了出去,叫他趕緊逃跑,自己則留下斷後,與凶獸殊死搏鬥……
從謝識的視角來看,那一次晏郁是捨命保護他。
從此以後,他倆有了過命的交情,晏郁是救人的一方,而謝識把自己放在了被救的一方。
被救……謝知微輕聲呢喃這兩個字,抬手掩住臉,合上雙眸,不是很想面對現實。
根據他對自己性子的了解,如果在他幼時也有一人捨命救他,而且偏偏那個時候他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對方,那種深深的感動和無力將交織在一起,成為他餘生的遺憾。
此後如無意外,他將千倍百倍地對那人好,為的是報恩和彌補。
「晏郁,你真行。」謝知微咬牙切齒地念著晏郁的名字。
彼時的謝知微還未意識到,未來他將接受更多的思想衝擊。例如,所謂的遺憾在長久陪伴後也可能化作曖昧的情愫。
——他的轉世不僅會保護他的宿敵,甚至可能愛上他的宿敵。
識海外,謝識正和晏郁商量著回家。
「也對,挺晚了,該回去休息了。」晏郁看了看已經升到頭頂的月亮,如是說。
他伸出手,想要牽謝識。
謝識將手放在晏郁手裡,頓了頓,問:「那這些野獸的屍體怎麼辦?就這樣放在這裡嗎?」
兩人周圍堆疊了數隻野獸的屍骸,有些血肉模糊,有些四分五裂,還有些保留了完整的身體和皮毛。
第十一章 責罰
晏郁摸著下巴想了想,覺得把這些屍體留在這裡有些浪費,便道:「那……我們挑幾頭皮毛完好、膘肥體壯的,帶回去?」
謝識沒有反對。
回家的路上,晏郁扛了一頭野狼屍體在肩上,謝識則拖著一隻大野兔的腿。
「會不會太重了?」晏郁問。
謝識挺了挺胸膛,神情傲然,說:「哥哥你不要太小看我。我好歹算是習武之人,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晏郁被逗笑,隨他去了。
今晚的兇猛野獸幾乎都被晏郁吸引過去,殺了個乾淨,所以山路一片安靜祥和。
月色柔和地傾瀉下來,天邊薄雲悠悠漂浮,黑暗中樹影幢幢,卻絲毫不顯陰森。
謝識一時起了玩心,快走幾步,偷偷躲進樹叢的陰影中,等晏郁過來時,就突然竄出來,企圖嚇嚇他。
但晏郁早已識破他的小把戲,一直注意著他的位置,所以一點都沒被驚嚇到。
他看向舉起雙手、做出猛撲動作的謝識,面上波瀾不驚,眼中似笑非笑。
謝識也不尷尬,沖他吐了吐舌頭,放下雙手,重新拖起野兔子,走在晏郁身旁。
兩人玩鬧著回家,雖然沒說多少話,但周圍的空氣都充斥著快活的氣息。
他們仿佛不是走在漆黑寂靜的山路上,而是走在鳥語花香的美景小道。
這種歡樂的氣氛持續到回家。
山腰小屋燈火通明,謝家夫婦已經探查完海島陣法回來了,正焦急地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