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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長嘆一口氣,說:「本來抓靈鳥比賽的最後一名應該是你。你年齡小,修為低,身體弱,而且單論抓捕靈鳥的技巧,你肯定比不上經常與它打交道的其他同門。」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小郁,按理說,你是最後一名。可誰曾想,你那麼厲害,抓了那麼多靈鳥,成為了第一名。」
晏郁緊緊盯著面前人的臉。
「可是,結果早就定下了。」師兄苦笑,「大傢伙都不想死,投票選擇已經是比較公平的做法了。小郁,你要明白,這不是我們的錯。我們不想你傷心,才搞出一場抓靈鳥比賽來哄騙你。如果你按照大傢伙想的那樣,成為最後一名,你會接受這個結果的,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
晏郁的羽睫顫了顫。彼時他才九歲,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倔強。他閉上雙眼,不願意在這個收留自己又拋棄自己的人面前流下眼淚。那在他看來,很恥辱。
見他久久沉默,師兄不再多留,起身離去。
在他身後,晏郁睜開了雙眼,目光銳利如刀。「師兄,你又何必把一件殘忍的事情說得那麼仁慈。你們都拋棄了我!」他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聲音嘶啞地喊道,「什麼比賽!什麼靈鳥!不過是你們看我苦苦掙扎的藉口!」
昏暗的牢獄中,年幼的晏郁一字一句,猶如泣血:「我既然贏了比賽,我就不會死在祭祀台上。」
正式祭祀那天,大雪紛飛,天地間全是一片白色。
絕境激發了晏郁的潛力。他掙脫鎖鏈的束縛,拼死斬殺了那頭巨大的兇猛魔獸。
祭祀台上鮮血淋漓,祭祀台下是眾人驚恐的目光。
晏郁沒有大開殺戒,只是一個人拖著魔獸的屍體,頂著狂風暴雪,在那個寒冷的冬日,離開了那處傷心地。
雖然那天他沒有殺那些同門,但因為守護靈獸死了,那個魔修門派在不久後就覆滅了。
得知這一消息時,晏郁的心情難辨悲喜。
夢境中,晏郁反覆體驗著那日雪中行走的寒冷。他的身體瑟瑟發抖,如墜冰窖,風裹挾著雪扑打在他身上,寒意穿過皮肉直入骨髓。
體溫一點點流逝,血液流速變慢,雙腳冷得失去知覺,連腦袋也越來越沉重。他漸漸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周遭的聲音仿佛消失殆盡,萬籟寂靜。
隱約間,似乎有人在喊他。
那聲音從遙遠的天邊傳來,與聲音一同到來是溫暖。
剎那間,風停了,雪住了。頭頂濃雲散開,暖陽照耀在他身上,
晏郁在一片溫暖中醒來。
他張開眼睛,與一雙水潤懵懂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謝識正趴在他身上,隔了好幾層被子瞧他。剛才他察覺晏郁在睡夢中身體發抖,就把家裡所有的被子都拿了出來,堆在了晏郁身上。
晏郁睡眼惺忪,對焦緩慢,他迷茫地問眼前人:「你會拋棄我嗎?」
謝識堅定地搖了搖頭,說:「不!」
小水窪那次,謝識也想留下,和晏郁同生共死,但他太過弱小,只會成為晏郁的拖累。不得已才暫時逃走,去搬救兵。
如果還有下次,謝識絕不再逃離,他會和晏郁站在一起,與怪物戰鬥。
「修靈哥哥,我會努力變強。」謝識趴在被子上,語氣鏗鏘地立下誓言,「以後我來保護你。」
晏郁的意識徹底清醒,他推開謝識和身上的五床厚棉被,深深地喘了口氣,平復被壓得有些遲緩的呼吸。
他挑眉看向謝識,懶洋洋地反問:「你要保護我?」
謝識重重點頭。
「哈哈哈!」
晏郁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也太諷刺了吧。
他堂堂魔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