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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臭血腥的小江被綁在木桿上,身子垂軟,一聲不吭,似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下面堆滿乾柴,周炎高坐於上,滿意地看一眼身旁的新人,抬頭看日頭高照,時辰已到,他手一抬,便立刻有人在木柴上澆上油,等他把手放下,點燃的火把便丟進了柴火堆中。
新娘的蓋頭已經揭下,眼前的一幕讓她不禁微驚地把鼻嘴捂住,一身紅衣玉樹臨風的周墨潭伸手輕拍她的背,似在無聲勸慰。
任鵬飛隱於角落,看台下眾人各色各樣的神情,有同情有不屑有看好戲也有不以為然,卻不知他自己,是何種面目?任鵬飛從頭到尾沒看一眼台上的人,在火把人完全覆沒時,轉身離去。
等台上的人燒成一堆灰炭,台下的人散得七七八八時,白妍披頭散髮跑到台下,哭得肝腸寸斷,直至哭昏過去,默默立於她身後的葉青城才上前把她抱回去。
清風拂過,吹起沒來得及收拾的塵灰,吹散在四處,似是誰在無聲嘆息,不過是一場鬧劇。
渡厄城‐‐
一輛馬車停在一座看似再普通不過的宅邸前,早守在外頭的下人正要上前去迎接,馬車上的人早迫不及待地衝下來,還未等人看清,人已經消失在門外,只餘下一股淡淡的清香。
等這道不掩芳華的倩影匆匆出現在一間小屋外頭時,見她的人都低頭恭敬地輕喚一聲:「華夫人。」「人呢?」
「在屋內,還在昏睡。」
隨即門口吱呀一聲打開,風韻猶存的婦人走入屋中,筆直朝床邊走去,先是去看床上人的長相,洗淨之後的臉,竟與她有七八分像,手頓時顫抖不已。好不容易才穩住心跳,她向旁人示意,立即有人上前把昏睡的人上衣解開,小心翼翼把人翻過來背對他們,一身大小不一的傷疤,看得婦人雙目微紅。
「肩胛下三寸……」
夫人默默喃念,用手仔細比對,隨後拿出一個小瓷瓶,在背上比出來的地方倒出瓶中的液體,用絲巾輕擦幾下,很快,一個蓮花形的紅色胎記逐漸浮現。
夫人看著這個胎記,再忍不住撲在他的身上用力哭泣。
「娘的兒呀,娘終於找到你了!」
再看孩子一身的傷以及蒼白如紙的臉色,婦人心如刀割,她咬牙用力道:「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治好他!」在二月雨水最豐足的時候,一輛馬車在清雨迷濛中緩緩駛來,穿過長長的青石板甬道。甬道的最深處是一座高聳巍峨的城樓,城樓的九米高大門之上,被雨水浸濕的黑底「渡厄城」三字,蒼勁有力龍飛鳳舞。
當下人敲響書房的門時,任鵬飛正與手下在屋內商談城中的一些較為重要的事情。
若有要事向手下交代時,任鵬飛向來會囑咐下人如無必要,不可前來打擾,現在事情正談到緊要處卻被生生打斷,再如何小心謹慎的敲門聲也同樣引來任鵬飛的不悅。
任鵬飛壓低聲音,隔著門問道:「什麼事?」
門外傳來的聲音格外小心翼翼,「城主,有人求見。」任鵬飛不由凝神:「什麼人?」
身為中原第一城的城主,每日來求見於他的人絡繹不絕,除非必要,否則他不會親自去接待,不然光是接待這一事就能把他累死。而守在書房外頭的下人,不但值得信任,且跟在他身邊基本都有五六個年頭以上,熟知他的每個習慣,知道若非來客身分顯赫或比較重要,就不要來通知他,讓管事的人隨便去應付一下便可。
現在聽到下人直接來傳,任鵬飛不禁去想,會是哪位重要人物在大清早的親自來訪。
屋外的人頓了一下,方答:「城主,來者沒有報出名號,管事也認不出這人是誰。」任鵬飛的眉間的皺褶又多了一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