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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如何了?讓我瞧瞧。」
一提起他的傷,宋棲遲眼中又多了幾分關切,她撐榻坐起身,垂眸看向少年規規矩矩放在膝上的雙手。
聽她問起,裴溪故只得將手乖乖舉到她面前,頭也被迫微微抬起了幾分。
墨色的髮絲松松垂落,勾著他耳根一點紅,直瀲灩到他白淨的臉頰上。
宋棲遲看見他紅透了的半邊臉,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也未想,伸手就在他臉上輕輕捏了一把:「臉怎麼這麼紅?」
第18章 試酒 「酒灑為大忌。」
微涼的指腹擦過他的肌膚,掐出一道不輕不重的痕跡。
裴溪故紅著臉,本想開口答話,卻又不知說什麼好,終究只是低下頭什麼話都未說。
他垂眸不語,宋棲遲也跟著靜默了片刻。
半晌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竟伸手摸了他的臉,於是慌忙收回了手,又掩飾般地輕輕咳了一聲,轉過頭心神不寧地盯著一旁的紫銅香爐看。
她身為大夏長公主,這十幾年來一向端莊自持,對待男子從來都是客氣而疏遠,更是從未主動行過這般親昵之舉。
可方才瞧見少年那臉紅的動人模樣,她也不知是怎麼了,竟著了魔般地朝他伸出了手……
宋棲遲越想越神思恍惚,一時間竟是心亂如麻。
寢殿的門恰在此時被人叩響,她仿佛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抬起頭來,揚聲道:「進來。」
善明公公推門走進殿內,先是恭恭敬敬地朝她行過禮,而後才直起身,指了指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太監手裡捧著的物件,笑道:「殿下,這些都是今年新上貢的好酒,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奴才先送到您宮裡,讓您挨個兒嘗嘗,再挑幾種好的,好在二公主的生辰宴上用。」
他恭謹地低著頭,生怕宋棲遲不高興,又補了一句道:「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適,不能親自試酒,又放心不下別人,只能將此事交付於殿下。」
宋棲遲聽了這話,心裡一陣酸澀,面上卻還得故作平淡,微微頷首道:「既是母后吩咐,便拿過來我嘗嘗吧。」
她盯著那些大大小小的酒壺和酒罈,眸底掠過幾分黯然,母后對夕韻,果然比對她要上心的多。
她的生辰宴上美酒無數,皆是一早便從庫房裡拿出來擺好的,樣樣價值千金,卻無人在意那些酒味道如何,她是否喜歡。
善明公公朝身後揚了揚手,示意小太監把酒一樣樣擺到宋棲遲面前的梨花木八角案几上,而後垂首侍立在一旁,恭聲道:「請殿下試酒。」
宋棲遲望了一眼那些琳琅滿目的酒器,朝殿外喚道:「溫采,你進來替我斟酒吧。」
「殿下,奴才來時恰巧瞧見溫采姑娘往東宮的方向去了,說是太子殿下喚她過去,現下她怕是不在清寧宮中。」
善明公公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眼,瞄向跪在地上的裴溪故,「其實殿下何必再喚人進來?這兒不是有現成的奴才伺候殿下嘛。」
宋棲遲的目光落在跪著的人兒身上,想起他那雙剛受了傷的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道:「他手上有傷,這樣的事還是喚別人……」
話還未說完,裴溪故已經乖覺地挪膝過去,小心地取過一隻盛滿了酒的白玉酒壺,又將酒樽捏在掌心,低頭道:「讓奴伺候殿下試酒就好。」
善明公公方才那句話里分明帶著刺兒,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伺候好長公主殿下。
他如今已是宋棲遲的奴,自然要盡做奴的本分。
裴溪故一隻手拎起白玉酒壺,極小心地將壺中的酒慢慢斟到酒樽之中。
清亮的酒液自壺嘴緩緩流出,他凝神看著,手腕卻不小心一抖,杯中的酒頓時灑了大半,將他胸前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