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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抬眼,抬手磕了磕空蕩蕩的桌面,戲謔道:「我在這兒坐了這麼久,連些像樣的茶點都沒見著,皇姐宮裡還真是寒酸。」
青寰沒接她的話,只低聲吩咐了一旁的宮女幾句話,不一時,便見嫣香和幾個小宮女捧了好些精緻的茶點呈到了宋夕韻面前。
「二公主請用。」
青寰微低著頭,語氣恭敬謙和,宋夕韻再怎麼說也是當今二公主,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是不敢怠慢。
宋夕韻頗為嫌棄地用手指扒了扒碟中的點心,挑挑揀揀了半天,最後伸手扯了一碟瓜子出來。
「本公主要吃瓜子。」
她抬眼掃視著面前侍立著的一眾宮女太監,又加重了語氣道:「要手剝的。」
她這話一出,卻是沒人敢應聲。
這瓜子名叫金蓮子,乃江南一帶特有的名種,個個飽滿圓潤,殼又極硬,用手是極難剝開的。而宋夕韻指名要吃手剝的瓜子,擺明了是要為難他們。
靜默許久後,還是嫣香小心翼翼地站了出來,低頭道:「奴婢來吧。」
她正要伸手去拿碟中瓜子,宋夕韻卻眼疾手快地將碟子抽走,勾唇道:「你一個小宮女能有什麼力氣?換個男人來剝。」
嫣香只得訕訕地退了下去,換成青寰躬身上前來,伸手去接那碟瓜子。
可宋夕韻卻仍然沒有將碟子給他的意思,反而玩味地笑了笑,睨著他道:「我不吃太監剝的瓜子。」
青寰面色一僵,正要開口,就見宋夕韻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後那間偏房裡頭。
「我要他來剝。」
宋夕韻抬手一指,朝偏房裡望了望,話中滿是譏諷,「不過是個楚梁送來的奴才,皇姐倒當個寶貝似的將他藏的這般嚴實。」
青寰皺眉,本想再與她周旋幾句,可嫣香膽子小,生怕得罪了她,已經小跑著去把裴溪故叫了出來。
宋夕韻懶懶地把瓜子推到他面前,盯著他的臉,冷冷吐出一個字來:「剝。」
裴溪故知道宋夕韻還記恨著自己上次頂撞她的事,他沉默著走了過去,一言不發地揀了顆瓜子剝了起來。可那瓜子殼又滑又硬,根本就剝不開,他費力折騰了好些時候,連指尖都紅腫了,也沒剝開一顆。
宋夕韻卻似乎很滿意他這副模樣,唇邊笑意愈盛,口中譏諷道:「真沒用,連顆瓜子都剝不開。」
裴溪故卻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只是默不作聲地剝著那顆瓜子,哪怕指尖已經腫的快要滴出血來,也沒有停下。
他越是安靜,宋夕韻就越生氣,她冷哼一聲,正要好生羞辱他幾句,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你又來做什麼?」
宋棲遲華妝玉容,水紅裙裾拂過重重青石板,行至她跟前,冷冷皺了眉。
宋夕韻起身望著她,輕笑道:「皇姐急什麼?我今日來,是有要緊事要問皇姐呢。」
她往前走了幾步,離宋棲遲近了些,懶懶開口道:「不知皇姐打算何時定親?皇姐自己不想定親不要緊,可別耽誤了妹妹我的婚事。」
宋棲遲強壓下心頭的火氣,仍是好言好語地和她說道:「雖說按著規矩是該長姐先嫁,但規矩都是人定的,明日我去求了父皇,讓他先為你指婚就是。」
「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豈是皇姐想改就改的?」
宋夕韻冷笑一聲,輕佻地睨了一眼旁邊站著的裴溪故,嘲諷道:「皇姐這般不願成親,莫不是當真看上了這下賤的奴才,想嫁給他吧?」
宋棲遲看著她那張寫滿了嘲諷的臉,心底的火蹭地一下躥了上來,她冷冷勾唇,淡聲道:「我若嫁了他,他便是你姐夫,你卻這般出言羞辱,這就是你身為公主的教養嗎?」
她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