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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是親戚嗎?&rdo;

&ldo;我覺得不是。我覺得他們只是朋友。也許他們是在監獄認識的。也許他們是……你知道的……特別的朋友。&rdo;

&ldo;我沒覺得卡爾是同性戀。&rdo;我說。

&ldo;他在監獄待了三十年，也許那是他能找到的唯一性交對象。&rdo;珍妮特把手放在唇邊，為從中泄露出的罪惡感咯咯直笑。

我也沖她笑，主要是為了討好她而不是覺得她的話好笑。&ldo;你覺得我應該過去嗎?我不想打擾他們，如果他們是……&rdo;我沒有說完，不知道該如何結束這個句子。

&ldo;去吧，&rdo;她說，&ldo;如果你打攪了他們，他會告訴你。卡爾雖然像在煎鍋里的雪人一樣減重，但是不要低估他。&rdo;

我又回到卡爾身邊，他正為另一個男人說的什麼咯咯發笑。卡爾從沒在我面前笑過，笑容讓他瘦削的臉散發出神采。看見我來了，他的笑容消失了，就像他是一個剛從戲劇中被拉出來的孩子。&ldo;這就是那個年輕人。&rdo;他嘆了口氣。

跟卡爾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用一種不友好也不熱絡的神情打量著我，伸出他的手讓我握。&ldo;嘿，年輕人。&rdo;他說。

&ldo;別人叫我喬。&rdo;我說。

&ldo;好的，&rdo;卡爾說，&ldo;作家喬。&rdo;

&ldo;實際上是大學生喬，&rdo;我說，&ldo;我不是作家，這只是一份作業。&rdo;

&ldo;我是維吉爾……油漆匠。&rdo;那個男人說。

&ldo;油漆匠，畫家還是油漆工?&rdo;我問道。

&ldo;大部分時間是油漆工，&rdo;他說，&ldo;我粉刷牆壁，但出於個人娛樂也畫些油畫。&rdo;

&ldo;別讓他唬住了，喬，&rdo;卡爾說，&ldo;維吉爾只是一個普通的傑克遜&iddot;波洛克[5]。畫得太糟他就粉刷起房子了。&rdo;卡爾和維吉爾都笑了，但我不明白裡面有什麼典故。過後，我在網上查找傑克遜&iddot;波洛克，他的畫就像一個學步兒童亂發脾氣時用一滿盤義大利麵條擺弄出來的。我才理解了那個笑話。

&ldo;艾弗森先生‐‐&rdo;我說道。

&ldo;叫我卡爾。&rdo;他說。

&ldo;卡爾，我希望你能幫我簽一份表格。&rdo;

&ldo;什麼表格?&rdo;

&ldo;這是一份轉渡表格，讓我可以看你的審判卷宗，&rdo;我遲疑地說，&ldo;寫傳記，我需要一些補充材料。&rdo;

&ldo;啊，這個年輕人不相信我會對他坦誠，&rdo;卡爾對維吉爾說道，&ldo;他認為我會藏起潛伏在我體內的怪獸。&rdo;維吉爾搖搖頭，轉過臉看向別處。

&ldo;我絕沒有不敬之意，&rdo;我說，&ldo;只是我一個朋友……嗯，與其說是個朋友，不如說是個鄰居，她認為如果我看一下審判卷宗會更了解你。&rdo;

&ldo;你的朋友錯得離譜，&rdo;維吉爾說，&ldo;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有關卡爾的真相，你絕不應該去看卷宗。&rdo;

&ldo;沒事，維爾，&rdo;卡爾說，&ldo;我不介意，老天，那份舊卷宗積了三十年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