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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神跡。

這約莫是天道僅存的良心，送出的一個機會。

&ldo;你說的……&rdo;

&ldo;是記憶嗎?&rdo;

出乎意料地，秦鈺竟很敏銳。

司嬈有些詫異地抬眸看他。

&ldo;已經有很多次了，我覺得有些不對，&rdo;秦鈺輕笑，&ldo;自從來到魔域，這裡的人，仿佛都曾經見過我一般，哪怕我從未來過。&rdo;

&ldo;我在想，我是不是某個人的轉世。&rdo;

司嬈蹙眉，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輕聲問：&ldo;那些丟掉的記憶里，有和尊上的過去嗎?&rdo;

司嬈艱澀開口：&ldo;……有。&rdo;

&ldo;但除那之外，還有許多痛苦，不堪回憶的事，或許會讓你……&rdo;

她話音未落，便被打斷：&ldo;那便不能捨棄。&rdo;

&ldo;那不是微不足道的東西，&rdo;他道，&ldo;若沒有那些回憶，便不能算是完整的那個人，你也永遠不會真正把我放進心裡……&rdo;

&ldo;是麼?&rdo;

在這方面，他敏銳得可怕。

半晌，司嬈點點頭。

她想說的有很多。

只要捨棄那些過去，便可以徹底封存記憶，並獲得天道贈與的新身份，從此免受天罰之苦。

他不必背負過去的苦痛，將擁有一個嶄新的來生。

但望著他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好似已經明白了她想說的。

他輕聲道：&ldo;有關於你，每一分，每一寸，都不能捨棄。&rdo;

司嬈怔在原地，心仿佛被戳了一下。

半晌，她只是輕聲道：&ldo;好。&rdo;

那一棵傳說能祛除曾經罪孽，給予新生的天賜靈草，到底是沒能用上，於是送到了慧覺大師的案頭。

-

司嬈是在陣陣雷聲中醒來的。

空氣沉重而滯澀，天空之中隱隱有紫雷集結，但在烏雲翻騰中醞釀了許久，卻遲遲未能落下。

宰怨聞到空氣中熟悉的氣息，扯了扯厄命珠的衣角。

厄命珠意會，連忙去通知魔主：&ldo;你趕緊跑吧，越遠越好，你這段時間犯的賤，就要遭報應了。&rdo;

&ldo;瞧你說的什麼話，我那都是正常行為，正常行為!&rdo;魔主笑呵呵的，但手下的動作卻是半點不慢。

人還說著話，下一刻已經跑出去老遠了。

他揮揮手：&ldo;以後魔域沒有我了，你們不要想我&rdo;

厄命珠：&ldo;……&rdo;

司嬈望著空蕩蕩的大殿，莫名覺得有些不習慣。

往常這種時候，秦鈺一般都在案前看摺子，或是已經準備了朝食送來，今日卻很安靜。

她推開門，那人卻在殿外給花草澆水。

身上分明籠著不化的寒氣，澆水的動作卻很細緻，似是熟知每一種花草的品性。

司嬈喚他，他抬起頭卻遲疑著沒有回應。

這一刻，那種熟悉的感覺攀升到了頂峰。

&ldo;……你都想起來了?&rdo;

&ldo;嗯。&rdo;

對待秦鈺的時候，司嬈脾氣一直都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