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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蒼淮行走在前,卻分毫不受影響,如履平地。
他走得有些快,司嬈要小跑幾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沒有輕身的功法,全憑雙腿行走,便如同凡人一般,更何況還要小心兩側不時落下的碎石,時刻注意維持身體穩定。
司嬈全部心神都花在上面。
一開始進入到這一片黑暗中的恐慌倒是漸漸忘卻了,逐漸專注於腳尖的道路。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腿都酸了,眼前才見到一絲光亮。
說是光亮也並不確切,極微弱的光芒,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卻十分耀眼。
司嬈加快了腳步,快步向前走去。
靠得近了,周遭的震顫反而減輕了不少。
仿佛到了風暴的中心,風暴外狂風席捲,中心卻一片平靜。
走出狹窄的甬道,司嬈看清眼前的情形。
不過是比剛落地的石室稍大一些的石室,中心突起一塊白色的石碑,上面插著一把青色的劍,流光溢彩,方才他們見到的微光就是這一把劍散發出的光。
司嬈原本還大口喘著氣,此時卻猛地一收,生怕動靜大了。
無他,只因那石碑上不僅插著一把青色的劍,旁邊還放著一具白色的骨架,近乎已經玉化了,被旁邊長劍的青光照著,透出一種森冷的白。
這裡想必就是封印陣的五個陣眼之一了。
傳說中的五劍尊以身祭陣,化身為陣眼將故事裡的大魔王鎮壓於長哭崖下。
司嬈不動聲色地靠近了蒼淮。
雖然他身上冷得像冰,卻是個會喘氣的活妖,比這森冷的骨架不知強出多少倍。
蒼淮垂眼,少女溫軟的身體幾乎整個靠了上來,隔著衣料也能感到她身上的熱度,似乎還冒著熱氣。
眉梢微挑,倒是變得快,方才還嫌他冷,現在又靠過來了。
&ldo;這就是陣眼嗎?&rdo;
司嬈小聲開口道,生怕稍微大聲一些就驚擾了面前已然坐化的&ldo;前輩&rdo;。
旁邊人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那石碑上用遒勁的筆力刻出&ldo;青玄&rdo;二字,但劍身斜插進石碑之中,已生出粗長的裂隙,裂隙橫穿了整座石碑,連上刻的&ldo;青玄&rdo;二字都被拆成了兩半。
那裂縫想必就是引發這次地震的原因了。
司嬈只以為是封印有時效性,時隔千年陣眼有所破損也是應當。
卻不知道身旁的人,前幾日才以劍引劫雷,給封印陣砸出個大窟窿。
蒼淮望著眼前早已坐化的骨架,眼中似嘲非嘲,身側卻傳來司嬈壓抑著興奮的聲音:&ldo;是不是這陣眼破了,我們就能出去了?&rdo;
&ldo;你很想離開?&rdo;
司嬈不覺有異,反問道:&ldo;你在這陣中住了多少年了,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rdo;
外面的世界。
他面上的冷意更濃了。
不管是哪裡,都沒有什麼不同。
天下再大,也和這封印陣內的世界沒有什麼分別。
不過是從一個監牢,跳入另一個更大的監牢,沒什麼可期待的。
狹長的雙眸凝望著碑上的&ldo;青玄&rdo;二字,他忽地道:&ldo;你把劍拔了。&rdo;
石室昏暗,唯余劍上的青光成了此間天地唯一的光源。青光微弱,映在他的墨瞳之中,成了明暗交織的晦暗色彩。
第13章
劍在顫。
司嬈下意識回頭看蒼淮的神色,他的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只露出瘦削的下巴和微抿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