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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只是想對殿下好,無所謂賤籍,」申屠川說完停頓一瞬,耳尖微微泛紅,「但賤籍的帽子還是要摘的,只有這樣,申屠才能入長公主府。」
季聽眉頭微蹙:「你為何要對本宮好,為何一定要入長公主府?」
「殿下,時間不多了。」申屠川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便清淺的轉移了話題。
季聽頓了一下,暫時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去,坐到他身側後便要拿筆,餘光卻注意到他的手腕輕顫。
「……你去歇著吧,剩下的本宮自己抄就行。」季聽習慣了別人待她好,卻不習慣申屠川待她好,總忍不住警惕的同時,還有那麼一些彆扭。
申屠川唇角微勾:「殿下一個人抄,怕是要抄到天亮。」
「那便抄到天亮。」季聽心底有種不知名的煩躁。
「可若是抄到天亮,殿下便無法陪我去逛廟會了。」申屠川緩緩道。
季聽愣了一下,茫然的看向他。
「殿下忘了?您答應過的,」申屠川看著她道,「明日便是祭祀,今晚沒有宵禁,廟會會一般到天亮才結束,咱們一同抄完,不耽誤去走走。」
季聽看向他因長時間持筆、已經有些變形的手指,一時間有些一言難盡:「……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出去玩呢?」
「時候不早了,殿下開始吧。」申屠川輕聲催促。
季聽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拿筆沾了墨汁開始抄寫,兩個人都安靜下來,廂房裡只剩下燈燭還在晃動。
因為時間緊迫,加上有人陪著寫,這三十份完成的速度比想像中要快些,等到抄完時,也不過剛剛到丑時,比他們想的要早一些完成。
申屠川寫到最後一份的時候,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季聽直接奪過他的狼毫,強行要他去休息,自己則把剩下的半張給抄完。
等所有經幡都完成後,季聽活動一下僵硬的脖頸,覺得渾身上下如被石碾子壓過一般。她只抄了幾個時辰,便已經累成這樣,也不知道申屠川有多難受。
季聽下意識的看向申屠川,恰好看到他端起茶盞要喝水,結果水還未到唇邊,就因為手一直發顫而撒了大半。他蹙起眉頭放下,打算用左手去端,然而左手也好不到哪去。
季聽實在看不過去了,大步走到他跟前,從他手裡奪過杯茶盞。
申屠川頓了一下:「殿下?」
季聽重新倒了一杯,親手送到他唇邊:「喝。」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怔愣,季聽似乎也覺得自己冒失,咳了一聲羞窘道:「你喝不喝,要是不……」
還未說完,申屠川已經俯身彎腰,薄唇噙住了茶盞邊緣,緩慢而優雅的開始喝水了。因著茶盞不大,季聽的手指將其環繞,申屠川的下頜便貼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被他抵著,莫名有種過電的感覺,叫她總忍不住想抽回手,但看到申屠川眼下的黑青,到底還是沒動。
申屠川將茶盞中的水喝得一點不剩,這才直起身道謝:「多謝殿下。」
「不必,」季聽看一眼茶盞,蹙了蹙眉問,「還要喝嗎?」
申屠川沉默一瞬:「要喝。」
季聽聞言便又給他倒了滿滿一杯,像方才那樣送到他嘴邊,申屠川跟上次一樣喝得一乾二淨,季聽失笑:「你到底是多渴?」
「嗯,口渴。」申屠川的耳朵比剛才更紅了些。
季聽有些遲疑:「那你還要喝嗎?」
「……要。」
季聽嘖了一聲,又是滿滿一杯,這回申屠川喝得明顯慢了些,但還是都喝乾淨了。季聽有些驚訝:「這麼多水,你不難受?」
「不難受。」申屠川眉眼帶了些平日沒有的溫和,看起來確實不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