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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許先生來了。」

秘書說完出去，偌大的辦公室內歐式復古，站在落地窗前西裝革履的男人轉過身，先將許星銀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柔聲道。

「小銀，你瘦了。」

許星銀看著身上寬大的休閒服，不咸不淡地道：「有嗎？」

男人早就年過四十，但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舉手投足優雅大方，就連一雙挑花眼也變得儒雅隨和。

許寧清神情複雜，嘆了口氣道：「小銀，回來吧，回來和我一起住，我想好好照顧你。」

許星銀對旁人總是笑嘻嘻的，但面對許寧清卻別過了臉：「我今天來不想和你說這個。」

「那至少，叫我一聲爸爸吧。」

「我……」一時百感交集，許星銀的眼睛頓時就紅了：「你覺得有可能嗎？」

見許星銀情緒有些激動，許寧清轉移話題：「好，爸爸不說這個了，你來找爸爸是有什麼事嗎？」

如果不是有事，許星銀完全不想來見他。

他的嘴張了又開，但「我懷孕了」這幾個字，根本就說不出口。

許星銀沒有辦法，他真的不想麻煩鍾小林。治療的一大堆費用，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裡想的只有來找他唯一的親人。

但巨大的隔閡和多年沒見的陌生感，讓許星銀一時無從說起。

許寧清讓他坐下來說，讓秘書送咖啡進來，咖啡的味道讓許星銀有點反胃，把杯子推遠了。

許寧清以為他在拒接，眼底失落，唯一的兒子就在眼前，關心之情溢於言表，只想把最好的都給他。

「小銀，我知道你現在在紫陽剛出道……你來爸爸這吧，違約金不是問題。來爸爸這，資源隨便你挑，我給你配最好的經紀人和助理，要不了五年你肯定……」

許星銀內心煩躁，打斷他：「你非要說這些嗎？」

許寧清表示不再說，輕笑道：「那你想讓爸爸說什麼？」

「說我媽媽。」

許寧清沉默不語。

許星銀直視許寧清的眼睛，那雙他完美繼承的桃花眼，此刻滿眼愧疚。

許星銀吸了吸鼻子質問他：「這麼多年了，我什麼都沒求過你，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對我媽媽隻字不提！」

許寧清啞然道：「對不起小銀，你就當沒有媽媽吧。」

「這麼多年，你連謊話都不會編一個好的嗎？」

許星銀有些崩潰，連日裡身體的不適讓他情緒很不穩定，提起舊事，語氣半吼。

「小時候別人問我為什麼沒有媽媽，我哭著回來問你媽媽在哪，你打了我一巴掌，如果，如果是媽媽做錯了什麼，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真相，我都可以接受。」

「但是，我當年一提媽媽你不是打我就是罵我，家裡連一張媽媽的照片都沒有，一絲痕跡都沒有！你天天工作不在家，後來我離家出走出國，感覺和從前也沒什麼兩樣，反正有沒有你都一樣。」

「小銀，爸爸從前是混蛋，但是事情不是你……」許寧清心裡發緊，承受著許星銀的憤懣。

「那我總該知道是誰生了我吧！活著還是死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星銀喊完沒力氣，單手捂臉緩了緩，起身就要走。

許寧清突然叫住他：「小銀，你……」許星銀滿眼通紅，許寧清愣了一下：「你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嗎？如果有，能不能告訴爸爸。」

這話刺痛了許星銀的神經，男朋友倒是沒有，一y情倒是搞過一次，還搞出來個球，他沒說話直接走了，腳步有點心虛。

許寧清的每句話都在他的雷區上橫跳，自從許星銀回國後兩個人見過幾次面，都在許星銀單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