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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谢清得即刻去见赵俨祇,所以就先给虞长青找了个驿馆。这会谢清思索起虞先生的住处,觉得颇有些难办。
让他住在谢清家里自然不合适。谢清一个月里少说有二十天住在广明宫,导致他的妻子长期独居,这种情况让虞长青住进去简直不能更难看。于是谢清思来想去,想到了自己成婚前住过的那座小宅院。那院子虽然小了些,但胜在优雅别致安静舒适,还有三两仆从侍奉,显然太适合虞长青一个人居住了。
被天子亲自接见实在算是个不小的荣耀,但虞长青却是明显的兴味索然,浑身上下弥漫着“我去见他只是给你个面子”的气息。他穿着一身旧衣服,戴着洗得发白的布冠,没精打采地跟着谢清进了广明宫——起初他还想穿日常打猎时的裋褐来着。
赵俨祇召见他一是为了表示感谢二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最后才是想用这个人。他们两人都不傻,交谈了几句赵俨祇就发现虞长青根本没有出仕的意思,也就压根没碰那个钉子。
不过,不愿出仕却甘愿跟随谢清,再配上虞长青英武俊朗的外形,出于护食的本能,皇帝陛下的思路显然已经在一条歪路上策马狂奔起来。
“……无论如何,还是多谢先生救了怀芳一命。”赵俨祇突然又把话题转回到道谢上来。
这个跳跃程度显然让虞长青有些不适应。天子早在他一进门时就已经道过谢了,虞长青可不认为他有天大的功劳能叫天子谢个不停,不过他在短暂的愣怔后,还是赶紧礼貌地答道:“臣不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谢清简直太了解赵俨祇了。他哭笑不得地想,天子自己喜欢的东西便要以为天下人都喜欢,容不得别人多看一眼;但别人要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他又要不平起来。谢清觉得皇帝陛下的思维与行为都有必要纠正,不过当务之急显然是严格控制话题的走向。
好在赵俨祇理智尚在,还懂得点到即止这个道理,隐晦的示威之后,赵俨祇便开始同虞长青说起平原县的事来。
当然重点还是黄河堤。
虞长青的描述为赵俨祇提供了新的线索。比如,赵俨祇如今已经可以断定,这件事绝对是人为。至于被黄河卷走的石头、被大雨冲刷的证据,以及被人为修理好的堤坝被破坏的痕迹,根本不在赵俨祇的考虑范围之内。
赵俨祇的想法与辛绾的说法如出一辙:事涉谢清,他才不会在意那点细节。
决定性的证据并不属于细节这种常识,依旧是细节之一。
赵俨祇觉得把那块石头让给谢清的谢承钧显然更可疑,但他的行为却又在情理之中。于公,谢清是他应该讨好的对象;于私,谢清是他家长辈。所以他让出个好地方来给谢清站,也实在无可厚非。
而平原县令杜禹则不同,纵观他的一切行为,至少表面上是称得上不卑不亢,忠厚耿直的。不刻意讨好谢清,公事上也一点不为难,若是要挑错处,大概只能说是能力不够。可也有时候没有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了。
赵俨祇觉得,嫌犯甲与嫌犯乙,着实让他难以取舍了。
谢清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赵俨祇又听虞长青说了一些明显是敷衍的歌功颂德的废话后,才发现谢清已经半天没插过嘴了。
“怀芳想什么呢?是累了么?”赵俨祇关切地问。
虞长青莫名其妙就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他想,天子还真是十分地体恤关爱臣下。
“啊?陛下恕罪,臣惶恐。”虞长青觉得谢清这话就像是说“臣饿了”一样自然,十分没有惶恐的意思,就听那边假装惶恐的谢清继续说道:“臣只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合理,一时又想不起来。”
赵俨祇释然:“想不起来慢慢想,别一直皱着眉头。哦,对了,我叫人给你弄了几棵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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