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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所以陛下把群臣們彈劾他的奏書都轉送給他了。他現在正忙著登門一個個罵回去。&rdo;

謝長晏不由得被逗笑了。之前那種壓迫全身的尷尬於此刻已經蕩然無存。她想，她真的是很喜歡跟此人相處。&ldo;不管如何，鑿山的難題解決了，運河想必就能快些竣工了吧?&rdo;

談及此事，風小雅的笑意就減了許多：&ldo;還是有些慢了。明年開春若還如此乾旱，禾稼缺水，到時候收成銳減，怕是會引發饑荒。&rdo;

&ldo;那……現在屯糧來得及嗎?&rdo;

&ldo;國無三年之蓄。&rdo;風小雅說到這兒，嘲弄一笑，&ldo;士卻有千窖之豐。&rdo;

謝長晏心中震撼，越發明白燕王為何一定要打壓世家了。

&ldo;百年士族，累世公卿，國盛，族興;國死，族猶存。於他們而言，無論朝堂如何更替，君王換誰來當，都沒關係。所以，國是君之國，民之國，而非士之國。災是君之災，民之災，而非士之災。&rdo;風小雅冷笑道，&ldo;如此之士，何以為臣?如此之族，要來何用?&rdo;

謝長晏第一次見到風小雅露出怒容，不由得後退了一小步。

風小雅見她臉色微白，當即收起情緒道：&ldo;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既已知根源所在，慢慢解決就是。你要對陛下有信心。&rdo;

謝長晏低聲應了一句&ldo;是&rdo;，心中卻有一顆懷疑的種子，偷偷發出了芽。

風小雅看了眼日光的斜度：&ldo;時候不早，我要走了。&rdo;

謝長晏剛要送，卻見他走到窗邊，竟是掀開窗子怎麼來的，又怎麼出去了。

等等，為什麼好好的門不走非要跳窗啊?

風小雅朝她揮了揮手，隨即窗戶就又落下了。另有叩門聲極有規律地響起。

&ldo;請進。&rdo;謝長晏應道。但那人不進來，依舊在叩門。

謝長晏皺了皺眉，走過去打開房門，就看見孟不離背著荊條直挺挺地跪在門外，那隻寸步不離的黃狸則圍繞著荊條打轉，時不時撲上去啃咬一番。

如此一動一靜，倒也相得益彰。

&ldo;孟君，你這是做什麼?&rdo;

孟不離的目光垂落於地，地上有一張紙。

謝長晏撿起來，發現是一封請罪書。此人惜言如金，寫字風格亦很簡潔。上書：&ldo;查，伏兔系後廚丁大所為。未早察，請罪。&rdo;

謝長晏揚了揚眉：&ldo;丁大在哪兒?&rdo;

長公主府‐‐

方宛跟在薈蔚郡主身後，二人說說笑笑地走向花廳。

薈蔚郡主道：&ldo;我的蝴蝶前天剛交上去，今天宮裡就派人來了，肯定是陛下表哥要給你個說法。快走!&rdo;

二人來到花廳，看見如意正跪坐在榻上喝茶。

薈蔚郡主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小聲嘀咕：&ldo;怎麼派他來呀?&rdo;走進門內，大大咧咧就朝長公主去了，&ldo;娘!&rdo;

方宛有些艷羨，但她隱藏得很好，低眉斂目地走進去。

如意盯了她兩眼，放下茶杯，起身道：&ldo;傳陛下口諭。&rdo;

殿內眾人全都神色一正，紛紛屈身跪下。

&ldo;已查實舞水蝶系毒發而死。&rdo;

此言一出，方宛面色頓白。長公主一驚，薈蔚郡主則是叫了起來：&ldo;什麼?毒?&rdo;

&ldo;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