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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終於趕到陵光殿時，殿門前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全在哆嗦顫抖，但又不敢發出聲音。

她的心猛地一沉，輕輕走進殿內。

大殿中央的地上，一個人雙膝跪地，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胸膛上插了一把匕首，血流了一身，已經風乾變成了深褐色。

那個人，穿著道袍，縱然初見，但謝長晏知道‐‐他就是太上皇摹尹!

彰華直直地站在他面前，看著摹尹的死狀，一動不動。

謝長晏上前，抓了抓他的手。

第135章 哀樂相生(3)

彰華目光一顫，仿佛這才清醒過來。他先是伸出手，將摹尹睜著的眼睛慢慢合上。然後一下拔出了那把匕首。摹尹的軀體僵硬地倒下來，被他接住。他把他抱到榻上。

然而，摹尹死了許久，肢體都已僵硬，即使被放到榻上，依舊保持著跪姿，說不出的怪異可怖。

彰華默默地注視了他一會兒後，&ldo;咔咔&rdo;幾聲，卸了他的關節，這才將雙腿掰平，為他蓋上了被子。

謝長晏看著放在榻旁的匕首，呼吸一緊‐‐是那把殺方清池的匕首!不是在李宛宛手裡嗎，怎麼出現在了這裡?

&ldo;是……誰幹的?&rdo;

&ldo;是長公主。&rdo;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不是彰華，而是從外走進來的風小雅，他的臉色也很難看，手中還抱著一件被血染紅的藍衣‐‐謝長晏認出來，那是李宛宛昨日穿的衣服。

&ldo;二夫人怎麼了?&rdo;

&ldo;她死了。她跟太上皇一起，被長公主殺了。長公主跟薈蔚一起逃走了。&rdo;風小雅看向彰華，眸中似有嘆息，&ldo;最後我們竟是都被她騙過了。&rdo;

彰華跪在榻前，握著摹尹的手，眼眸沉沉，沒有回答。

風小雅緩緩道：&ldo;我們一直以為此局的主導者是謝繁漪和謝知幸，長公主是為了給方清池報仇才成為他們的幫凶。但實際上……長公主才是主謀。&rdo;

是她告訴謝知幸真實身世。

是她將謝繁漪推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是她扶植跟她有一腿的袁定方，從而控制了五州府兵……

明明怎麼看她都是罪魁禍首，但因為謝知幸的離奇身世，和謝繁漪所表現出的強大氣場，令人反而疏忽了長公主在這個局中的真正地位。

風小雅低頭看著染血的藍衣，手指起了一陣顫抖：&ldo;宛宛曾撞見長公主跟秋姜碰面。那時候我就應該有所警覺‐‐就算長公主看不出來，可又怎麼瞞得過秋姜的眼睛?她們肯定早就知道宛宛有問題。所以，宛宛以為她在監視長公主，實際上，是長公主在利用她的眼睛，誤導我們……&rdo;

又是秋姜!

如果秋姜跟長公主是一夥的，那麼，用秋姜失蹤來令風小雅有所顧忌，想必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那麼現在的形勢是什麼?秋姜接應長公主逃走了?

&ldo;我錯了。&rdo;風小雅無比愧疚地看著彰華，幾度張嘴，才艱難出聲，&ldo;當初，我不該阻止你……殺她。&rdo;

若當時任由彰華殺了秋姜，不但父親的仇得報，更不會落得現在這般收場……

風小雅立在原地，謝長晏正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就見他飄了下去‐‐像一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