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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完最后一个音,我起身跑出去找纸笔。狂风掀起我单薄的衣衫,肆虐过我的肌肤,我却感觉不到冷,找到一张发黄的纸和一只毛笔后,借着那如豆的灯火,我颤抖的记下一个个音符……
平生第一次作曲。
第二天,我起迟了,但没人骂我。
睁开双眼,我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走到门口一看,哇,外面是一片银色的世界。
纷纷扬扬的雪花密密地下着,仿佛扯不断的棉絮,中庭的那棵大树已经是银妆素裹了。
下雪了!终于下雪了!
我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绵密的雪花从望不到头的天空落下。我是一个爱雪的人,记忆中的雪,总是让我欢欣,扫光我心中的一切,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迎接雪的降临。记得上一次看雪是在什么时候?哦,对了,是上一年……
直到周身的寒冷将我身上被子的余温一点点赶走,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呆傻。
三两下穿上衣服,我准备找点活干,毕竟,自己已经不是21世纪那个娇懒的女孩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奴婢,一个皇宫中地位最低的奴婢。我现在的身份,有资格赏雪么?红泥火炉,对雪吟诗是文人、是闲人、是官人做的风雅事,与我何干?
拿了笤帚,我走下台阶,迎面一阵风吹透了我的肌肤,冷入骨髓。我知道,我的衣服薄了,这种季节和温度,在21世纪早穿上羽绒服了,而在这个什么“天德十年”的大齐,我——一个做粗活的小宫女,却只有薄薄一件棉裙可穿,手上是冰凉的竹扫把,脚上还是单鞋,单鞋的里面,是没有温度的薄袜。
风夹着雪花侵入我的眼睛,我眨了眨眼,苦笑一声:习惯了羽绒服和空调的我不会被冻死在这里吧。
“飘飘,今儿不用扫院子了。”
就在我犹豫着该用手中的笤帚做什么时,徐惠春从走廊的一边走了过来。
“你冷不冷?”我还没来得及对她的话作出回应,却被她一把抓住袖子。
“有点……冷。”我实话实说,看着她。
“跟我来。”徐惠春转身向她的房间走去。
她找出一件厚棉袍让我穿上,我没客气,接过来穿在身上。
“今年的冬衣在你来之前已经做过了,你要也只有等明年了,所以将就着穿我旧年间的吧,也不是很旧。”徐惠春看着我的脸说,眼神里闪过一丝……慈爱。
“谢谢徐姐姐。”我低了头说。
“今儿不用洒扫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替我跑趟差……”
一个月来的第一次,我“出差”了,按徐惠春的指示,到“里边”——一个叫得月楼的地方,找到一位叫素心的宫女,把徐惠春给我的东西交给她。递给我一把青绸伞,徐惠春说那个藏月楼离紫宸殿很近。
“紫宸殿是什么地方?”撑开伞,我不解地说。
“一座宫殿,宫里最豪华的地方。”徐惠春避开我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二十章 惊鸿
雪越下越大,我想除了用“鹅毛”来形容,还真找不出其他的词。手中的青绸伞挡不住飘扬的雪花和我“亲密接触”,徐惠春给的那件大红棉袍很快就白了一片。然而我不介意,因为我喜欢雪,如果不是有事见人,我连伞都不想打。
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那一片雪白中的两行小脚印,心里甜丝丝地生出一丝凉意。一路走过几所院落,转了几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开阔地,而非想象中的层层楼宇。放眼望去,前方居然还有一片湖水,岸边一道曲桥通往湖中间的亭子。更妙的是,在这万籁俱寂,天地雪白中,周围一个人没有。
……
把一切都丢开,送东西的事就等会吧,趁着没人,我收起伞,拔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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