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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動手,蘇如晦的動作有些生疏,他本想壓她的肩背,沒想到直接壓住了她的後頸。人體的頸骨很脆弱,以蘇如晦的體重跳壓而下足以使其碎裂,然而身下的人一點事兒也沒有,朝上的那隻眼睛在眼眶裡彈珠似的骨碌碌亂轉,定在了蘇如晦的方向。
她說:「弟弟,你出恭好慢。」
這景象實在過於詭異,蘇如晦心中大駭,迅速將她的手臂反綁在身後,拖著她來到樹下。
「你到底是什麼人?」蘇如晦問。
「我是你的姐姐江雪芽。」她笑眯眯地說。
「別裝了,」蘇如晦抽出匕首在她胸腹間比劃,「不要逼我動真格的,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她笑容的弧度絲毫不減,她臉上像戴了個精緻的面具,看起來十分詭異。
她的回答變了,「孩子,你勝不過我們,不要試圖違抗我們,更不要試圖殺死我們,你的力量在我們面前毫無意義。我們等了你很久,請你去正廳覲見江懷蒼——你的父親。」
這答了等於沒答,蘇如晦沒時間跟她掰扯,問:「真正的江雪芽在哪兒?」
「江雪芽」保持著微笑,並不言語。
不合作,只能用刑了。蘇如晦將匕首刺進她的肩頭,鮮血湧入血槽,她的笑容竟一如既往,仿佛感覺不到肩膀的痛楚。蘇如晦明白了,動刑對她沒用。
要是有真言秘術就好了,可以讓這傢伙說真話。
【溫馨提示,江宅被洞玄境秘術「淨土」覆蓋,區域內所有未被指定的秘術者秘術失效。】
蘇如晦:「……」
這些怪物果然不可小覷。蘇如晦一拳把她打暈。
還是先跑路吧。蘇如晦返回小樓,白采苹的傀儡還在那兒坐著,那精緻的笑容同「江雪芽」如出一轍,看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蘇如晦撕下她的麵皮,貼在自己的臉上,換上白采苹的裙裝,將匕首綁在大腿上。易容非常粗糙,白天一眼就能發現不對勁,而且這裙子對他來說太短了,裙擺才到他的小腿。幸好現在是黑夜,不在近前看發現不了端倪。
他回憶白天來時的路,出去須得經過兩座跨院,一座曲廊。順著抄手遊廊往外走,踏出腰子門,外頭影影綽綽全是看不清面目的人影,幽魂似的在樹翳里徘徊。他迅速轉身,走上另一座曲廊。燈籠的紅光罩在臉上,是極為不詳的血色,整座宅院被籠在絳紅色的光里,似乎有鮮血到處流淌。
下了曲廊,前方黑暗的假山樹林裡出現攢動的人影,他額頭出了冷汗,回身想要跑,卻見木廊里不知何時已經擠滿了人。這些人行走沒有聲息,如同鬼魅。他的行動早就被發現了,他們像捉弄牢籠里的老鼠一樣觀看他四處亂竄。
蘇如晦氣喘吁吁,放下包袱一屁股坐在欄杆上,擺擺手,「不跑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他轉過臉,對上一張微笑的老人臉。這臉龐笑得無比怪異,蘇如晦差點兒背過氣去。他撥開肩頭長滿老人斑的手,乾笑道:「恕我直言,你們的模仿實在很拙劣,不如我們還是坦誠相見吧。」說著,他撕下了臉上的假麵皮。戴著這玩意兒著實憋悶,料想這幫怪東西也好不到哪兒去。
江懷蒼搖頭,「我們的相貌於你而言太過醜陋,你若見了必定十分驚懼,還是不要摘下面具吧。孩子,不要再想著逃跑了,我們之中有身懷『天眼』秘術的同伴,江宅無時無刻不處在他的監視之下,無論你逃往哪裡他都能看見。」
「江雪芽」從他身後走出來,依舊是那副眉眼彎彎的模樣。
見多了就習慣了,蘇如晦換上吊兒郎當的微笑,兩手揣在袖子裡,道:「你早說啊,害我累得半死。來吧老爹,讓我們友好地談一談。」
江懷蒼眯著眼睛笑,「談?我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