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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角色清除完畢,系統下線。系統上線條件:蘇如晦的生存率低於10。】
時間恢復流動,竟沒有人發現屋裡少了一個穩婆。那抱著孩子的穩婆定睛一看,喜極而泣道:「是奴看岔了,小公子好得很,中氣可足了!」
「還有一個穩婆呢?」蘇觀雨故意問。
「您在說什麼呢?只有我們兩個穩婆啊。」穩婆疑惑地問道。
那個被雪花清除的人被遺忘了,似乎從不曾存在過。
他接過孩子,臉色複雜地凝視孩子小小的臉龐。那洶湧的數據,潮水般的符號,無一不告訴著他,他們是這個孩子的玩偶,這孩子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而他不能吐露真相,因為如此荒唐的事實只會讓他被當成一個可笑的瘋子。
澹臺薰反應過來蘇觀雨變了,已是一個月之後。起因是她發現這傢伙躲在屋子裡,偷偷用刀子割自己的手。她駭然,忙抓住他,問他在做什麼。
他垂眸看傷口中汩汩流出來的血,道:「我想看看,我到底是什麼。」
「你瘋了麼?」澹臺薰蹙眉道,「你是人,難不成你以為你是天仙?怎麼,成日照鏡子美得找不著邊兒了?」
他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都是螻蟻也說不定。阿薰,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晦兒不是你我親生的孩兒,他是雪花造出來的,他是雪花的主人,你我只是養育他的工具。」
澹臺薰怔住了,掰著他的臉細細端詳,「奇了怪了,我只聽聞女人生完孩子常常心情低落,鬱郁成疾,怎的男的也這樣?蘇觀雨,你是不是病了?你可別嚇我,再過倆月我便要去雪境了,晦兒還指著你照料。」
他握住澹臺薰的手腕,「不要去。沒有意義的,雪境什麼也沒有。阿薰,何必為那些無足輕重的螻蟻搏命?」
他從未說過如此薄涼的話兒,澹臺薰感到吃驚,道:「你怎麼了?你天性良善,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蘇觀雨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不住笑著搖頭,「因為那不是我啊,阿薰,那是你喜歡的我。我蘇觀雨從來睚眥必報,自私自利,是你從來不識得真正的我。」
澹臺薰皺眉望著這個笑得直抖肩膀的男人,道:「別再說了,你病了。」
「你害怕知道真相麼?」蘇觀雨淡笑,「是啊,真相一貫殘忍,我也曾與你一般情願閉目塞聽。可是真相就是真相,無論你接不接受,它都是事實。阿薰,想想看吧,我在江州柳氏任西席多年,何以只你發現我妝容的端倪?」
澹臺薰眉心緊鎖,呵斥道:「住口。」
蘇觀雨偏要說:「你如此聰明,怎麼會猜不到真相?」
澹臺薰抿住嘴唇,縱然她不願意深思,也頃刻間明白了一切。
一切都是設計好的,數年前她到達柳家的那日,他刻意沒有把手塗黑,在她眼前露出馬腳。還有官道上的截殺,他素來聰穎,怎會不知官道危險?偏偏走官道,被柳家人堵住,正是因為他要她英雄救美。細細想來,似乎所有事都有了不同尋常之處。他遭受風言風語,對箏落淚,次次落淚,次次皆有下人瞧見,報到她這兒來。他分明是借她的手,懲治那些他討厭的人。離州家宴,她欲扶正他,他也藏了心思。他不是手拙無意碰翻那兒郎的碗筷,而是刻意為之,他要逼她表態,扶他上位。
表面上是她強取豪奪,原來一切皆在他的謀劃之中。他早就看準了她,要依附於她,借她過人上人的生活。他風姿綽約,連落淚都美不勝收,因為他一舉一動都曾對鏡設計,只為討她歡心。
「我這般姿容,又是這般身份,你說得對,我若不遇見你,哪還有命在?」蘇觀雨追憶起往事,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到江州那日起,我便打算好要入你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