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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術苦口婆心勸了幾句,林知惜聽了幾句察覺他誤會了,卻也沒解釋,反問起使臣是誰。
周術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來人是新皇的舅舅孔溢滿,現任禮部尚書,孔家第六十代傳人,孔老爺子更是桃李滿天下,孔溢滿也是有大能之人。」
林知惜最近為了培養人才,自己出書,自己上課,還要訓練士兵,忙得腳不沾地。他想見見這位先生,換了身出門的衣服,打算帶孔溢滿四處溜達。
都不是蠢人,周術瞬間猜到她的意思,知道她這是起了愛才之心,覺得主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異想天開,他無奈勸道,「主子,孔家可是新皇的外家,最忠心不過。」
林知惜笑笑,她確實有愛才之心,但是孔家和新皇是一體,絕不可能背叛。她笑了笑,擺了擺手,「新皇現在被夾在三方勢力中間,勢必開戰,他再怎麼占著大義,也對付不了三家,至少要拉攏一家。咱們給孔家亮亮實力。讓他們知道咱們地盤雖小,卻也不容小覷。我那永王叔有錢著呢。咱們不趁此機會撈一筆,更待何時?」
周術恍然,主子這是懷疑新皇派孔溢滿過來賞賜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來一探虛實?
仔細想想,三分勢力,許化臣是亂臣賊子,寧王與他有仇,只剩下公主還沒跟他撕破臉,要是連公主這邊都拉攏不了,新帝地盤遲早會被其他勢力瓜分。
兩人到了前衙,孔溢滿見到林知惜行禮問安,便要宣讀聖旨。
林知惜阻止了他,「不必了。本宮已決定於三日後舉行登基大典,孔尚書若沒有要事,可以留下參觀。」
此話一出眾人皆為之側目。
雖然都知曉林知惜有野心,但是她一直沒有自立為帝,大家都以為她只是想多捏些籌碼將來好跟新皇談條件。但是當她真的要自立為王,還是驚呆眾人。
四家勢力里,追隨林知惜的文人是最少的。
許化臣代表受官僚壓迫的窮苦人,底下有一堆窮苦百姓爭著為他效力。
寧王兵多將廣,江南又是魚米之鄉,在四組勢力里,他實力最強。
新皇占著大義,那些思想守舊派願意擁護他。
只有林知惜,身為女子,又是貴族出身,因為搞土改得罪蜀地大戶,蜀地文人根本不願效忠她,就更不用說別處文人。
別人搶先登基可以給底下人吃定心丸,只有她不一樣。她什麼時候登基,對其他人根本沒有影響。因為她根本拉攏不到讀書人。
孔溢滿臉上笑容快要維持不住,擔緊手中聖旨,「公主已是千金之身,為何非要趟這次渾水?」
林知惜笑了,「我原以為孔尚書學識淵博,見識深遠,沒想到思想如此陳舊。本宮登基為皇自是為了提早結束這亂世,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這理想說得太冠冕堂皇,但孔溢滿分明從她中看到她雄霸天下的野心。
一介女子竟想要當開國之君,她憑什麼?
孔溢滿來之前聽知她占了陝西和四川以為她是有大能之人,可他向人打聽後,嚴重懷疑她只是運氣好。
如果她真有大才,就不該堅持土改,得罪蜀地大戶。要知道那些大戶都是讀書人。沒有這些讀書人擁護,四川和陝西由誰來治理?
周術再有才,他畢竟只是一人,他制定的條令,得要屬下幫他完成,這些屬下不會辦事,不識字怎能勝任?她總不能靠那些大字不識幾個的泥腿子吧?
孔溢滿的輕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林知惜怎能不知,她也不生氣,反而邀請他出去走走。
孔溢滿不知她是何意,卻也樂於藉此機會打消她的念頭。
一路上,孔溢滿充分施展他的好口才,博通古今,引經據典勸林知惜見好就收,不要做大逆不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