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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陽欲言又止,悶聲道,「表妹,是我對不住你。」
林知惜搖頭,「不必。」
沈柏陽將自己帶來的匣子推過來,林知惜打開匣子,裡面不僅有一封定親文書、一枚玉佩,還有一張銀票。
林知惜眼底閃過一絲驚愕,愣了足足好幾息,手指摩挲那枚玉佩似是帶了幾分懷念,隨即又拿起那張銀票,也沒打開,直接將銀票退回去,「我父王連累到舅舅,這錢我不能收。」
沈柏陽面上似有痛苦之色,「這些銀票留給你置辦嫁妝。有錢好傍身。」
林知惜搖頭,直直看著他的眼睛,「表哥若真覺得虧欠我,不如跟我說說,我父王被判謀反的全過程吧?」
沈柏陽緩緩抬起頭,眼睛帶了些迷濛,最終卻沒拒絕,一五一十講了前後發生的事,「姑父弄丟五百萬兩白銀那晚,我接到命令看守齊王府,那天晚上有個黑衣人闖進齊王府書房,我那時輕功不行,叫對方逃了。後來我第一時間就將這事告訴了上峰。」
林知惜目光銳利,有人夜闖書房?她怎麼不知道?她只記得那天晚上有刺客要刺殺她父王,她當時太害怕,母后哄她到半夜才睡。可細細一想,她父王那時被聖上叱責,自身難保,就算有仇家也不至於連片刻功夫都等不得吧?恐怕對方不是要刺殺她父王,而是藏信件到書房。
她一個孩子不知道真相很正常,可為什麼那捲宗上也沒寫,「後來呢?」
「翌日有人狀告姑父謀反,徐廣臨從書房找到謀反信件,我質疑這些信就是那黑衣人放進去的。但是其他人說我為了替姑父開脫才故意撒謊。我讓上峰給我作證,他矢口否認。」
林知惜簡直難以置信謀反罪居然定得如此潦草。就算他們質疑沈柏陽說謊,可他還有那麼多下屬,怎麼可能都幫著他撒謊。這些人擺明是想快點定她父王的罪,她心下一凜,「你上峰是誰?」
「陳峰,他去年已經死了。」
林知惜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他一絲異樣,「那黑衣人的主子是誰?」
沈柏陽眼神混沌,像是被人操縱的傀儡,「福王。」
林知惜這回是真的驚訝了,「為何?」
五年前福王還只是個貪花好色的紈絝,與她父王根本毫不相干的兩種人。他為什麼要害她父王。
「齊王被定謀反,沈家受了重創,我調查後發現陳峰是福王的人。那個黑衣人逃走的時候,不小心被我屬下斬斷劍穗。那劍穗乃金線編織,我把京城大小鋪子繡坊都查過,那編法特殊,只有夢錦苑售賣。而買它的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客月無空,他一直在替福王辦事。福王背地裡早就投靠了康王。福王廣納美女有一大半都送進了官員的後院,他在為替康王拉人脈。」
林知惜還以為福王是最近才投靠康王,原來他早就是康王的人了。如果福王為康王鬥垮她父王,倒是說得通。
林知惜想到另一人,「那永王呢?」
「永王也早早就投了康王。他跟福王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永王賺的錢也是為康王賺的?」
「對。」
林知惜擰眉,如果永王早就投靠康王,那五百萬兩白銀就不可能是康王一系盜走的。一是永王有源源不斷的生錢之道,沒必要鋌而走險。二是因為永王和康王他們根本雇不到那麼多江湖人幫他們賣命。
要知道他父王當時可是有一萬禁軍隨行,能進禁軍武功最低也是三月以上,打架比那些花架子江湖人強多了。她始終不相信搶走五百萬兩白銀的山匪是真正的山匪。恐怕是有人借假山匪之名行不軌之事。
林知惜還想再追問,沈柏陽眼底漸漸恢復清明,她不好再追問,只能作罷。
第14章 幕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