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下的深渊(第2/3 页)
他们的表情冷漠,目光僵直,定定地看着逐渐打得头破血流的两个男人,却没有丝毫想要帮忙的意思。
不对劲,特别的不对劲。
队长面色愈发凝重,总感觉这些村民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空中像是弥散着他看不到的诡异,虽然这些村民们平常也会吵,但不至于这样大动肝火,着急要动手。
撕破脸皮子,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坐下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这些那些,什么都好说,说到底,这终究不过是一宗买卖而已,双方本就应该自负盈亏。
况且,绝大部分的人际关系,不就是靠着这些虚假的客套话才得以延续的么,要是上来就骂,不说这些客套话,那谁还来给你解决问题啊。
什么买卖,什么交易也就都没法继续开展下去了。
再说了,如果他们能时刻保持着这样的勇气,他们干脆就自己去打妖怪好了,何必大老远地跑到别的地方去,花费重金请来专门消灭妖怪的雇佣兵团。
“废物!废物!”汉子还在叫嚣,一边碍着队员的拳头,一边发大声地狂叫。
尽管身处劣势,进攻完完全全被压制住,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可以还手的空间。
毕竟那个队员就骑在他的身上,一顿般地猛烈击打,根本没有顾及到会不会有失手打死他的可能。
但他就是没有求饶,或者认输的意思,而且旁边的人,也没有想要喊停,走上去搭一把手的意思,队长罕见地也没有出手阻拦,仿佛陷入了诡异的深思。
除了他们正在单方面暴打,和单方面挨打的两个人之外,时间像是陷入了深沉的静止,所有里里外外的人都显得格外的冷漠,无动于衷。
汉子就这样任由那一双山岩一样,坚硬且厚实的拳头砸在身上,直到鼻青脸肿,眼眶破裂,肌肤遍布着青色的淤血。
可他还在大声地叫嚣,狂妄地笑,笑声越发的凄厉,越发的疯狂。
仿佛感知痛意的神经已然尽数死亡。
气焰却没得到没有丝毫的消减,反而越涨越涌,激流猛进,不死不休,彷徨中,灵魂在灼目的日照中急速升温,肉体贪婪地吸收着起源于自身的痛意,以及来自外部的愤懑。
仿佛出炉的锻体,正在经受万千的锤打,势要在肆虐的情绪狂风中淬火成型。
凌乱的鲜血涨溢出去,凌乱的情绪随着尘土飞扬,张扬得如狂野的草莽。
汉子瞪着苍白的眼,一刻不停地哂笑,急剧颤抖的笑声像是分裂,又像是在无穷尽地放大,那藏匿在男人瞳孔中,一丝一缕的冷意,终于得以暴露。
没办法遏制的彻骨冰冷,因为当它脱离寄宿的生命体,重现天日的那一刻起,那一缕冷意便已扩张成一条深渊的通道。
第一缕阳光穿过裂变的缝隙,如上苍的羽毛,悠悠地坠入谷底。
又如火苗落入油田。
寂静无声成为了黑暗的最后那一刹那。
下一刻,飞火漫天,古老而又沉寂的热量嘶吼着醒来,谷底的野草被那久远的呼声焚烧殆尽,急促地积聚,急促地迸发,自下而上地汹涌腾起。
顷刻间,热烈的风暴融解了坚冰,挟裹着冰的碎片,掠向四面八方。
无与伦比的热爆炸,混入冷风,却没得到中和,反而越加的森冷。
裂缝外的世界就在上方,近在眼前,当那混沌的风暴突破至现实世界,满世界的阳光都被它所冻结了,在那阳光照不进的地方里,在汉子那冷漠潮湿的胸膛中,血色的冰晶恣意横生,涨爆血管,刺破组织。
数十颗心脏瞬间停止了搏动,陷入封禁般的僵死,追随阳光一同冻结。
此后,便再也不动了。
灵魂尽数泯灭,汉子近乎病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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